009告訴她：“他的身體，靈魂都被我們一同粉碎了。”

粉碎。

“聽上去很殘忍。”

嘴上這麼說，但心頭卻仿佛有什麼東西随着這句話而被無形卸去，沈長甯不可否認，得知這個人的下場後，她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不少。

“謝謝你。”

所以剛剛才說完殘忍的她轉頭卻又說了謝謝。

但好在009清楚她的意思，并沒有介意她的自相矛盾。

“應該的。”

它都說了，它們是正義的化身。

雖然這樣做其實不太符合普法系統的行事準則。

“所以你現在已經和我徹底綁定了？”

眼見光幕消失，沈長甯終于記起了這一切的開端。

“是的，你現在是我的宿主。”

沈長甯在桌邊重新坐下。

“你會離開嗎？”

“等宿主将法理值提升到一百，我便會離開去尋找下一個宿主。”

沈長甯聞言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系統這輩子就和她綁定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會離開。

而且，法理值？

“法理值是什麼？”

009向她解釋道：“公法天理，是為法理，宿主需借助系統幫助，教化惡人，為弱者發聲，填補法律漏洞，科普弘揚法律知識。為人普法，使人知法，教人懂法，勸人守法，共同創造公平正義的法治社會。”

“……”

沈長甯沉默了很久，最終憋出來一句：“你們這怪正能量的。”

這系統也就剛好碰上她上輩子是個律師了。

換個其他人，隻會覺得有毛病。

“可是這個社會并沒有律師。”

沈長甯問它：“我怎麼幫你普法呢？”

“叮咚，檢索到關鍵詞‘律師’，開啟第二任務——成為訟師。”

詭異的電子音突然又響起。

沈長甯吓了一跳，但顧不上害怕便又很快被009口中所說的任務所吸引。

“訟師？”

沈長甯茫然發問：“什麼叫訟師？”

“叮咚，檢測到關鍵詞訟師，009科普小課堂正式開課啦。”

“……”

“法律行業，自古便多有建樹。後世有法律，古時便有律法；後世有律師，專門為人代理辯護，維護每一個公民應有的權利，古時便有訟師，為百姓描訴寫狀，公堂申冤。”

“哦。”

啰嗦了這麼多，其實就一個意思。

她要在這個世界成為律師的祖宗訟師，重新幹上她的老本行，

沈長甯眨眨眼睛，覺得荒謬的同時卻又竟然對這個原本陌生不已的世界生出了些許親切——看來世界确實是相通的，牛馬穿越了也還是牛馬。

她心裡忍不住發笑，嘴上卻很老實。

“那我要怎麼成為訟師呢？”

009告訴她：“很簡單，通過訟師考試，正式成為官府注冊在籍的訟師。”

“哦。”

懂了，不就是要先考法考嘛。

沈長甯點點頭，滿口答應下來。

“那不是很簡單？”

笑話。

這個世界的沈長甯或許不懂法律，可上輩子年僅三十歲便已經是紅圈律所合夥人的沈離卻不是。

雖然換了個世界，但律法一定是相通的。

一個小小法考，能有多難呢？

“所以宿主決定開始任務了？”

“開始。”

随着這兩個字吐出，沈長甯又聽見了那道詭異的聲音。

“任務二正式開始，請宿主于六個月内，正式通過訟師考試，成為一名合格訟師。”

009頒布完任務的同時，沈長甯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六字，代表着六個月。

“還會倒計時呢。”

沈長甯眨眨眼睛，看着那個六字緩緩消失：“那要是我失敗了，有沒有什麼懲罰呀？”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然後沈長甯聽見009歎了口氣。

那氣歎得毫無緣由，莫名其妙。

但很快沈長甯便知道了原因。

“檢測到關鍵字‘懲罰’，懲罰系統已正式被激活。如果宿主未能在規定時間内完成任務，系統将解除綁定，回收宿主靈魂。”

“……”

這下沈長甯算是知道什麼叫自己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