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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養系心撲上二層看台的鐵質欄杆：“現在什麼情況？”

運動出汗後沖洗過的頭發隻是簡單擦拭了一下，耷拉下來的造型和往日風格迥異，谷地愣了半晌，才辨認出身旁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自家教練。

不等她回答，沒有烏養着急、但同樣關心着這場比賽的町内會隊其他人也趕到。

“打第二局了？”嶋田看向記分牌，泷之上緊接着問：“第一局誰赢了？”

谷地嘴唇嚅動，神色微妙，吉野代替好友回答道：“白鳥澤，26比24赢的。”

衆人一陣感慨：“啊……”

烏養無奈扶額：“還是讓白鳥澤赢了嗎。”

現在的烏野和二年級陣容的白鳥澤能戰鬥到哪種程度，說沒有期望過拿下一局是不可能的。

賽前動員當然是放開了打的鼓勵，實際上不管是烏養還是淺野實，包括町内會隊的OB們，都做好了輸球的準備。

畢竟即便是地區大賽，白鳥澤冠軍的目标也不會改變，二年級陣容若是落後，把牛島和其他正選隊員換上來，又能讓對手喝上一壺。

烏養正想問牛島上場了嗎，不甘心的谷地已經說出答案：“24平的時候白鳥澤把那位牛島學長換上來發球。”

“然後……”谷地面條淚。

現實就是現實，可她仍難以抑制地生出些許對面作弊的不服氣感，這種心情讓她不願開口形容最後兩分的情況。

吉野就不在意這麼多，她一邊想着仁花徹底融入排球部了啊勝負心那麼重，一邊大大咧咧道：“1号連續兩個發球得分把我們送走了。”

概括簡潔清晰明了，不愧是新聞社社員，如果能掩飾一下語氣中疑似長見識了的興奮就好了。

“那個發球真的好厲害，簡直不像高中生，”吉野高興地舉着相機，“不愧是JAPAN！”

一衆全身心支持烏野的排球部相關者們：……

沒事，牛島的發球本來就是我們計劃中要面對的武器，早接觸早應對。

烏養這樣安慰自己，将注意力放回下方的比賽上：“第二局牛島又回到替補席了？”

第二局剛開打不久，兩邊比分依次增加，咬得很緊。

淺野實抿唇看着對面白鳥澤的半場。

第一局局末平分，烏野并沒有明顯占優，得分利器怪人速攻的攻手日向還輪轉到了後排，白鳥澤卻直接換上牛島來發球。

不想夜長夢多？那位鹫匠教練絕對是不能2比0赢都會覺得丢臉、訓斥打得差的類型。

到第二局首發陣容又換了回來，二傳手是白布，暴露出的問題當場用實戰解決……

換位思考到白布的心态上，淺野實打了個寒戰：鹫匠教練，果然不負魔鬼教練之名。

不過她現在是烏野的人，不用管白鳥澤是不是想鍛煉球員的抗壓能力，烏野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隻讓若利發兩個球可不行，必須盡早搶分，大比分領先，把他再叫上場，發球和扣球都亮出來讓我們練習一下。

6比6，烏野發球，淺野實比出換人手勢。

2号菅原，替換10号日向。

“這麼早就換人？”泷之上嘀咕，扭頭看見烏養摸着下巴露出陰險的笑容，剩下的疑問咽了回去。

他和嶋田對視：系心和他的學生在打什麼算盤呢。

吉野疑惑的則是另一方面：“之前換下日向的好像不是這個人？”

烏野陣中有兩名練習跳飄的選手，前面的比賽中淺野實一直是在副攻發球的輪次換兩人上場。

“嗯，現在上場的是菅原學長。”谷地也有些不解：菅原學長有練習什麼特殊的發球嗎？

并沒有。

菅原站在底線後，普普通通地将球抛起，擊打出去。

但是，這一球——

“一傳破壞了！”嶋田驚喜。

這一輪是白鳥澤的第一輪，前排主攻五色下撤到後排，和山形、高羽一起準備一傳。

三人接發陣型，還是自由人居中，面對這再平緩不過的球，本應輕松接起才對。

可後撤着迎上這顆球的五色，擡起雙手，卻沒能抓住球路，失誤地将球遞向了場外。

“對不起！”五色羞愧不已。

正奔向前排的白布不得不改變方向：“川西！”

從邊線到網前，這記墊球的力道大了些，比原目标三号位更往左偏，川西急忙移動跟上，網對面影山反應迅速：是上網球！

上網球，指的是因一傳不到位或者傳球失誤将球送到網帶上方的球，雙方前排隊員一般會快速起跳，試圖搶先将球推回對方場内。

排球對上手觸球的時間限制非常嚴格，稍微延時裁判就會吹持球，在過去的規則中，若是雙方因為争球在網口形成相持局面，就算十分短暫，也會造成犯規。

隻是持球連擊這種基本依靠裁判個人界定的判罰，本就容易引發争端，比賽流暢性是觀賞度的重要影響因素，随着FIVB不斷修訂規則，現在對包括攔網在内的各種網口相持都以盡量不打斷比賽為原則。

影山和川西面對面一模一樣的姿勢起跳，人不可能停在空中，必須在這極短的瞬間決出勝負，将球推過去——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