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副本?
他一邊跑一邊問:“這副本很危險,你是怎麼進來的?”
宴必搖頭:“完全不知道。”
“要不是我本來就是這個遊戲的觀衆,進來的一瞬間就得瘋。”
他呼呼喘着氣,又說:“......可能惹到了什麼仇家,被人拽進來了。”
謝酒哼哧哼哧跑着:“行,你跟在我們身邊,别跑遠。有事盡量互相照應。”
宴必側過頭點了點:“多謝了,兄弟。”
一行人跑着跑着,謝酒喊:“慢點兒。”
他慢慢停下腳步。
周圍的變化似乎停止了。
眼前的綠色不再轟然倒塌。
轉頭一看,果然,裂縫不動了。
就停在身後十米遠的地方。
他們身邊的大樹、花草,都好好地長着,随着微風搖擺着葉子。
其他人也慢慢緩下腳步。
諸子瑜看着謝酒:“沒事了?”
謝酒轉了一圈:“繼續走。”
大家稍微減慢了速度,快步往前走着。
宴必也在他們身旁跟着。
走出去不過百米,突如其來一陣大風,呼呼吹得他們身邊的樹葉嘩嘩作響。
一棵一人抱的樹竟然順着風歪了歪,連根拔起,倒在地上。
一根極粗極長的藤蔓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下卷住了那棵樹,猛得拖走了。
不過短短幾秒,就消失不見。
“卧槽!”諸子瑜喊道:“這什麼東西?!”
謝酒一邊警戒着周圍,一邊笑了:“子瑜,下回還跟我進副本嗎?”
“自從你進來這裡後,不知說了多少髒字了。”
“我要是現在才認識你,絕對不相信你是什麼金融系統的精英。”
諸子瑜也跟着笑:“我也覺得以前的生活很遙遠了。”
“我現在真不算什麼精英了。糙點沒事兒,活下來再說。”
宴必在旁邊笑了笑:“你們感情真好。短短時間,已經處成兄弟了。”
“真羨慕你們。”
幾人雖然說着話,但沒人放松警惕。
果然,不過一兩分鐘,那根粗長的藤蔓又回來了。
它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快速地朝這邊的人群移動。
到了跟前,它貼地一個大掃蕩。
沒注意到的人頓時人仰馬翻,跌倒在地。
藤蔓迅速彎起,把它掃蕩範圍内的東西全部卷起來,大樹、花草,還有人。
又如第一次那樣,往後一縮,快速地消失在人們眼前。
伴随着那幾個被掃蕩的人的慘叫聲。
人群不由自主地互相靠攏,圍在一起。
謝酒的隊伍背靠背收攏,互相警戒。宴必自覺站進他們的圈子。
這一群人,大概隻剩了百來個,分了好幾支隊伍。
除了謝酒他們之外,還有一個壯漢身邊圍着的人最多,大約有二三十個。
但那些人似乎都是老弱病殘,沒什麼戰鬥力。
壯漢就像個主心骨一樣,牢牢拽着這幫人的生命力。
還有一支隊伍非常引人注目。
隊伍人很少,隻有三個。
不過,其中一個是長得非常漂亮的少年。
他大概15、6歲,身材已經抽條,長得挺高,但略有些消瘦。臉圓圓的,未脫稚氣。但一雙深藍色眼眸中閃着光,是那種無論遇到什麼磨難都百折不撓永不屈服的倔強的光芒。
謝酒皺了皺眉。
這個少年......明明長相神态都十分養眼,卻不知為何,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就像是......觸動了他内心不知何處的傷痛,但卻因為藏得太深,找不出來的那種。
隻覺得心裡有點酸酸脹脹澀澀的不爽利。
“怎麼了?”身旁諸子瑜問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喲,好漂亮的孩子。”
少年身邊是個近兩米高的漢子,渾身肌肉一塊塊的,長得跟頭熊似的。
比剛才的壯漢都要大上一圈。
“熊”低着頭,對少年說:“房玉,你沒事吧?”
房玉咬了咬嘴唇,微微搖頭。
隊伍中第三個人也是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沒有房玉那麼漂亮,但看起來也十分機靈。
“熊高奇,”他拽了拽那頭“熊”的胳膊:“你不用管他,他死不了的。人家可是有後台的。”
熊高奇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曲格,你答應過不鬧的。要不然,你還是别跟着我們。”
曲格扁了扁嘴,扭過頭不說話了。
衛安逸碰了碰謝酒胳膊:“瞧,人家憑臉蛋也能找個靠山。”
“你咋不找一個?”
謝酒“呵”一聲:“這裡哪個人比我還厲害?”
衛安逸“啧”一聲,看了眼宰默。
宰默一直在警戒,眼神根本沒看他:“我直的。不當靠山。”
衛安逸:“這是問題的關鍵嗎?”
“關鍵難道不是你們兩個誰更厲害嗎?”
“當然是我。”大言不慚的兩個人同時說。
又同時看了對方一眼,不服氣的火花滋滋閃着。
衛安逸“嘿嘿”笑。
謝酒“啧”一聲,搖搖頭:“算了,我現在窮。關鍵時刻還得靠你罩着。”
宴必突然說:“我覺得酒哥更厲害吧,積分可以賺,道具可以買,遊戲思維、個人技能和臨場反應這些東西,才是長在一個人身上的。”
謝酒看了看他:“你很了解我?”
宴必笑笑:“我是遊戲的忠實觀衆了。看了六、七年,對酒哥當年的優秀戰績還是很清楚的。”
衛安逸“啧”一聲:“老大,居然碰到個你的粉絲诶。”
“怪不得非要跟着我們。追星啊。”
謝酒:“閉嘴吧你。”
他擡頭看看藤蔓遠去的方向,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地面,用力踩了踩。
腳底的泥土往下陷了陷,突然又自動往上彈了彈,恢複原狀。
就像是有彈性的皮膚。
謝酒臉色頓時變了。
“艹,這他媽不是森林!”
其他人懵了。
什麼叫“不是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