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很快到了末尾,圓牌分發完畢。
一個小時到了。
隻聽到“轟——”一聲,大家眼前的“森林”突然劇烈抖動了下,逐漸向下沉。
不過短短幾秒,就徹底陷入地下,不見了。
隻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那些沒來得及出來的人,都随之不見了。
所有幸存的玩家都心有餘悸,齊齊退後好幾步,盡量離“森林”邊緣遠一點。
冀烏再次甩出他的“裹腳布”,把剩下的人圈成一串螞蚱,拎回了旁邊的集裝箱。
大概是之前集裝箱篩選過了一批人,或者這些存活下來的囚犯比較強悍,這回集裝箱的震動顯然溫和了許多。
集裝箱内。
諸子瑜碰了碰謝酒胳膊:“酒哥,你剛剛......和監獄長,是怎麼回事?”
謝酒捏了捏手裡的綠色圓牌,還在思考怎麼能赢一回監獄長的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不覺得......”諸子瑜努力找了個合适的措辭:“你們有點兒過于針鋒相對了嗎?”
謝酒皺眉,下意識想反對。
“我是說,”諸子瑜無縫接上:“萬一他是執念人呢?也許還會站在我們這邊。你一上來就把關系處成這樣......”
“處什麼關系?”謝酒回嘴:“一個NPC,我還要考慮處什麼關系?老子不拿出鞭子抽他就已經便宜他了。”
諸子瑜“呵呵”一聲,比了個大拇指。
及時閉嘴了。
經過差不多的時間,囚犯們再次回到黑匣。
系統發出播報:
【恭喜完成任務。】
【獎勵道具:定神露10滴。】
謝酒擡眉。
系統這次挺大方。
定神露是個能舒緩精神類疼痛的道具,十分罕見。
居然還一次性給了10滴。
SS本的獎勵果然可觀。
此時,天花闆上的鐵門再次洞開,機械臂拽着移動走廊,放置在地上。
十個獄卒手裡拿着帶刺的奇怪刀刃,排成左右兩排,神情警惕地盯着囚犯們一個個登上走廊,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牢房。
剩餘的人大概有1000多人,大多數身上沾染了淤泥和血污。
少數幾個看着還比較清爽的,就成了鶴立雞群。
比如,謝酒他們幾個。
除了衛安逸慘了點兒,諸子瑜身上有泥巴之外,其他人都十分清爽。
包括宴必。
之前混在謝酒隊伍裡不明顯,站在所有囚犯當中,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謝酒看了一眼宴必,腦子總算從監獄長身上轉了回來:“你說......是被仇人拽進來的?第一次進副本?”
宴必點頭:“的确是第一次進副本。但被仇人拽,隻是我的猜測。”
謝酒腦袋歪了歪:“你仇人叫什麼名字?”
宴必一愣。
還沒回答,謝酒又問:“你不是說自己是觀衆?應該看過仇人通關吧?”
宴必笑笑:“那是自然。”
“不過我就是個普通人,所謂仇人,也不過是有過幾次矛盾。他遊戲水平一般,普通玩家。說了酒哥也不一定聽說過。”
謝酒不置可否,沒再追問。
但心頭的疑惑不減反增。
這該死的熟悉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越回憶,越确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但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覺。
宴必看起來有點緊張,他汗濕的手搓了搓褲縫:“酒哥,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謝酒笑笑,拍拍他肩膀:“怎麼會。随便問問。”
“在新人中,你的各方面素質都算非常好的。”
宴必眉眼揚起來:“那我以後還能跟着你們嗎?”
謝酒點頭:“那是當然。”
“放心跟着我們,一定安全帶你出去。”
宴必綻開燦爛的笑容:“太好了。謝王果然如傳聞一樣,是個好人。”
謝酒嘴角抽了抽。
他?好人?
這誰造的謠?
很快,輪到謝王這一排牢房了。
他踏上移動走廊,當走廊升起時,他低頭在人群中環視一圈,在人群的角落意外發現了老蜘蛛。
還以為這家夥能一直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呢。
老蜘蛛背上有道從肩膀到腰側的傷口,又長又深,整個背部以下都被血液染紅了。
謝王笑了笑。
看來,不用自己花費力氣出手了。
等所有人回到牢房,冀烏指揮獄卒上上下下巡視,确保沒有人會出狀況。
他自己則走到最底層第一個牢房旁,蹲了下來,随手從牢房底部扯出個東西,在上面點了幾下。
看了兩分鐘,又把那東西推了回去。
走兩步,換了牢房,把剛剛的動作重複了一遍。
巡視完畢,冀烏帶着所有獄卒離開。
那扇寬大厚重的鐵門再次關閉。
謝酒皺眉,在控制面闆裡發問:【誰看清冀烏剛剛在弄什麼玩意?】
杜文:【酒哥,我離得近,看清了。牢房底部有個類似于平闆的顯示屏。冀烏在查看上面的信息。】
謝酒挑眉:【居然有平闆?這監獄也采用信息化技術管理了。科技水平可以啊。】
諸子瑜:【酒哥,對我們是好事。隻要是智能計算機系統,我就有辦法黑進去。】
謝酒笑笑:【嘿,沒白疼你。】
夜深了,大部分囚犯已經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入睡。
但玩家們就不太睡得着了。
這才第一個關卡,死亡率超過了50%。
看來,好好坐牢那個選項根本行不通。
不少玩家開始行動,有的在控制面闆上指指點點,購買商品、聯系隊友。
有的直接跟離得近的獄友竊竊私語起來。
必須得越獄了。
控制面闆上,謝酒和幾個隊友聊得不亦樂乎。
大家就“要不要越獄、什麼時候越獄、如何越獄”等問題展開了深入讨論。
謝酒:【跑什麼啊?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