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過駱行的時候,用力拽了他一把。
駱行立即從茫然中回過神,一看身後的粘液,臉色立即變了,趕緊把同伴搖醒,跟在謝酒他們屁股後面跑。
還好,粘液的速度雖然不慢,但仍然處于幻境中的人不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躲避。被這些人一阻擋,粘液的速度就滿了,沒有追上他們。
他們跟在衛安逸身後,朝着七拐八拐的方向拼命跑,終于逐漸把粘液甩在身後。
而眼前,則出現了一個極其廣闊的地底深洞。
深洞大概有上百米高,洞頂的細小縫隙中,有陽光灑入,照亮了這一方空間。
微微的風從左前方一個高約十米處的小洞穴吹來,若不出意料,不遠處就是出口了。
謝酒打開控制面闆中的商城,花費1000積分購買了最為普通的登山繩。
他走到小洞穴底部,拿出登山繩,把那頭的抓鈎往上一扔,抓鈎勾住頂上的岩石。
剛想爬,宴必攔住他。
“酒哥,我先上去探探路吧,不能老是被你護在身後。”
謝酒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宴必三兩下就攀了上去,回頭招呼:“安全。快上來。”
隊伍裡的人身體素質都在線,一個接一個攀上去。
等他們站在小洞穴後,就看的更清楚了。
不過幾十米遠處,就是亮堂堂的出口。
其他許多逃獄的囚友見他們找到了出口,紛紛跟過來。
駱行爬上來後,拍拍謝酒肩膀:“剛剛多謝了,兄弟。欠你一條命。”
謝酒:“舉手之勞。”
“快走。”諸子瑜笑起來:“總算能逃脫這個他娘的鬼監獄了。”
謝酒也笑笑,剛想動,突然覺得身後動靜不對。
一扭頭,星滅騰空站立,朝着他們的方向飛過來。
呵呵。
終于來了。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在這裡的囚犯,幾乎沒有不怕監獄長的。
大家全都擁擠着朝那條狹窄的甬道裡沖過去。
七八根又長又粗的觸手瞬間飛到他們身後。
第一個抓住的就是駱行。
駱行臉色一白。
他為了今晚的越獄,付出多少心血,策劃了多久.......這些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是這次大規模越獄的主謀,要被抓回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完蛋了!
緊接着,星滅的觸手一個個飛來,密密麻麻的網狀觸手一個個綁住逃跑中的囚犯,又一個個朝着洞壁上摔去。
砰——
砰——
砰——
凡是被監獄長這樣“招待”的,一個都沒有逃掉昏迷的下場。
不過,即使監獄長的觸手十分多,比起囚犯的數量來說,還是相形見绌的。
這種時候,比的就是運氣了。
謝酒和宰默站在隊伍最後,為隊友們斷後,拼命趕着他們往前跑。
觸手在一群囚犯中飛舞,随着砰砰的撞壁聲,奔跑的囚犯一個個變少。
謝酒轉了下頭,發現熊高奇和曲格居然就跟在他們身後。
但是......他掃了一眼,沒有房玉。
奇怪,熊高奇居然會抛下房玉自己跑路?
真的是大難臨頭隻顧自己飛嗎?......
在他們前面的,還有三個運氣不錯的囚犯。
一個紅孩兒,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弱的女人。
衛安逸:“快!”
他一個加速,超過前面三人,第一個沖出洞口。
就在此時,觸手飛一般伸過來,越過所有奔跑的囚犯,一下子到了謝酒後背。
諸子瑜喊了句:“酒哥!”
人直接往謝酒背上撞!
可才撞出去一半,觸手啾一下強行換了方向,一把擄走旁邊的熊高奇。
諸子瑜沒能刹住,一下撞在謝酒背上。
兩人雙雙撞出了洞穴。
謝酒踉跄了下,轉身一把扶住他,站穩了。
砰——
熊高奇被扔向洞壁,暈了過去。
謝酒的其他隊友紛紛跑了出來。
宰默、杜文、尚聞和宴必,一個都沒少。
觸手再次伸過來。它沒有越出洞穴,隻是伸向仍然還在洞穴内的紅孩兒。
眼見着幾乎已經觸達紅孩兒的背心,可不知怎得,那觸手在半空停留了下,突然往後縮,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那三人也順利跑了出來。
還有曲格。
站在陽光沐浴下,他們隻覺得這些天的遭遇仿佛一場夢。
那個永遠陰暗、濕冷的黑匣,是他們再也不願意去回憶的噩夢。
所有人喘着氣,想盡快離開這裡,生怕星滅繼續追擊。
可謝酒站在原地不動了。
剛才,星滅是故意放那幾個人走嗎?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并不是和玩家對着幹的?
隻是因為副本的一些限制才不得不幹?
他到底被什麼東西所限制?
遊戲規則嗎?
他到底......是不是裴星淵?
一連串問題在謝酒腦海裡翻滾。
“酒哥,你怎麼了?”諸子瑜拽了他一下:“走啊。再走一段路,徹底脫離這個監獄的範圍,我們應該就通關了。”
如果星滅不是裴星淵,現在就是他們通關的最好時機。
但如果他是......
“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謝酒擺擺手:“你們先撤。”
“什麼?”諸子瑜尾音拼命往上提,差點吊出了男高音:“拼命跑出來,又不走了?”
宰默看着他:“你要回去?”
“我都放棄為勾紫兒報仇了,你還有什麼事沒了結的?”
謝酒:“我有些問題......需要弄明白。”
“我要回去。”
說完,他邁開步子,返身朝洞穴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