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火龍到了面前,宰默抽出腰間長劍,手腕一轉,長劍360度飛快旋轉,舞成了一面不透風的盾牆。
火龍一打到盾牆上,頓時被反彈,朝着四面八方輻射出去。
但火龍的力量極大,宰默手舞着劍,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顯然有些吃力。
謝酒他們老老實實躲在宰默身後。
尚聞:“媽呀,這火太燙了吧!還沒到我身上就覺得熱得受不了了。”
突然間,對面賀仆悶哼一聲,火龍頓時被收回。
随即就見到衛安逸快速跑回來,胳膊下垂得很不自然,顯然受了傷。
到了跟前,大家才看到衛安逸額頭滲出的汗。
衛安逸:“我傷了他一下,但不重。他很厲害,大家小心。”
“他的正面攻擊等同于防守,很難正面突破。唯一的辦法是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但我速度不夠,引起了他的警覺。得另外想辦法。”
諸子瑜:“突然出現?”
他側了側身,看着杜文:“你的技能是不是瞬移?”
杜文一愣,點了點頭。
諸子瑜:“要麼你.....”
謝酒及時打斷他:“杜文,要去偷襲賀仆,是個非常危險的事。你想清楚。”
杜文猶豫了兩秒,點點頭:“我去。我的命都是酒哥救的。”
謝酒朝宰默擡了擡下巴,後者從背包裡取出一把短匕首:“削鐵如泥,是把好兵刃。”
杜文接了過去。
他看了眼匕首,又擡起頭,看着謝酒:“酒哥......”
謝酒:“嗯?”
“沒什麼。”杜文搖搖頭:“交給我。”
話落瞬間,杜文在原地消失了。
謝酒立即交代:“所有人警戒。”
賀仆沒那麼好對付,杜文如果能得手,也殺不了他。
他們勢必面臨他憤怒的反撲。
對面一聲怒吼。
果然,聲勢更盛幾分的火龍一下子鋪天蓋地,籠罩了整個空間。
宰默的劍已經舞成了虛影,仍有不少火苗透過來,尚聞蹲在他腳底,一邊躲着火苗,一邊雙手不停地給他治療,拼命撲滅他身上的火焰。
諸子瑜把那朵破爛的蘑菇又拿了出來,費力地頂在身前。
衛安逸盤膝坐在諸子瑜身後,從商城裡兌補血劑。
謝酒把赤珏捏在手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對面的動靜。
啪。
杜文摔在了他們面前,噗吐出一口鮮血。
“捅了他一刀,但偏了,沒有傷到髒器。”
謝酒的赤珏突然出了手。
漫天血珠透過熊熊大火飛了出去,轉瞬到了賀仆面前。
啪、啪、啪,一小半打入他身體,打得他跟個篩子似的。
賀仆渾身肌肉一繃,半數的血珠被他彈了出來。
還有半數,及時化成血霧,融進了血液。
血霧透過血液侵蝕神志,比單純侵入呼吸道速度更快。
不過短短幾秒,賀仆顯然就不對勁了。
他整個人一哆嗦,火龍迅速變小、再變小,直至消失。
他雙眼迷茫,直愣愣盯着謝酒他們,卻仍然挺直着身子。
謝酒左手五指一抓。
溶于血液的血珠再次凝聚,砰砰砰從血管中爆出,紛紛飛回。
血管上千瘡百孔的小洞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賀仆終于噗通倒地。
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才松了一半,就見賀仆全身的肌肉都在溶解,血液淌了一地。
衛安逸:“咦,好惡心。老大,你的赤珏什麼時候有溶解血肉的效果了?”
謝酒搖頭:“沒有。”
就見地上的賀仆突然伸出一隻手,撐住了地,擡起上半身。
他渾身脫掉了一層血肉,就跟冬眠的蛇蛻皮一樣,扒掉一層,露出了裡面粉嫩的新肉來。
所有人齊齊退了一步。
衛安逸:“卧槽。”
賀仆站起身。他整個人小了一寸,但身上的殺氣卻盛了幾倍,眼神詭異而冰冷。
“呵呵,你們不錯,逼出了我的第二形态。”
他一步步朝前走來。
“你,”他指着謝酒:“是你的武器傷了我的根本。”
他手指勾了勾:“你現在跪下,爬過來,我可以考慮饒其他人一條命。”
他的身體突然膨脹了一點,比剛“蛻皮”的時候肉眼可見地結實了一些。
宰默長劍一舉,速度快到如殘影,轉眼間到了賀仆面前。
長劍一刺,卻被賀仆徒手抓住,用力一掰。
啪嗒。劍斷了。
賀仆一腳踢在宰默胸口,将他淩空踢了回來。
謝酒手一伸,接住宰默,又繞了整整一圈,才卸掉那股沖擊力,把他輕輕放在地上。
宰默傷得很重,鮮血大股大股往外吐,顯然是傷了内髒。
尚聞撲上去,背包裡的各種技能和傷藥不要錢地往外撒,拼了命地給他治療。
賀仆站在原地,并未上前,他輕輕一笑:“我的第二形态,實力是第一形态的十倍。你們不是對手。”
“我再說一次,”他指着謝酒:“把這個人交給我。其他人,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謝酒突然問:“你要我,是因為我傷了你?還是因為房玉?甚至,是因為星滅?”
賀仆詫異地看他一眼:“你倒是不笨。”
“身為一個囚犯,卻和監獄長關系那麼好。你說,你這樣挑釁我的權威,我能忍?”
謝酒剛往前邁了一步,諸子瑜一把拽住他:“酒哥,你别發神經。”
話音沒落,謝酒瞬間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險。
他猛地一側身,身旁一把匕首擦着腰肩而過,挑破他的襯衫,在肌膚上劃過一條長長的血道。
“杜文,你瘋了!”諸子瑜第一個撲過去。
杜文一個躲閃避開:“我不想和你打。對面要的人是謝酒。”
諸子瑜吼起來:“他想要誰就要誰?!你腦子被狗吃了!”
他随手從背包裡取出一把匕首,眼看着要撲上去和杜文拼命。
進攻根本不是他的強項,但他根本沒有猶豫。
謝酒一把拽住他:“别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