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交代:
“在場各位會分成五隊,每隊有一個老人加三個新人,按照自己小隊給定路線出發。”
“至于山壽到底在哪個小隊裡,不是你們該問的。”
“聽明白了嗎?”
所有人齊聲:“明白。”
謝酒一揮手:“出發。”
大家沿着那天來時的路線,走到懸崖邊,由星霜架起冰橋,到達對面。再摸索着黑色鎖鍊,下懸崖,翻山越嶺的,半個多小時後,來到山腳。
早有整齊的車隊在此等候。
謝酒讓所有兵團的老人先上車。每人一輛。
留下15個新兵蛋子。
星霜掃了15個人一眼,低聲吩咐:“每個人都配備了通訊器。”
“路上如果遇見劫車的,立即把消息報給我。”
“不要讓老人發現。聽懂了嗎?”
玩家們點點頭。
看起來,他們同樣接到了抓内鬼的任務。
尚聞舉手:“如果有劫車的,我打不過怎麼辦?”
“還有那個山壽,萬一不在我們車隊,可不可以棄車?”
星霜沒理他。
尚聞放下手,有點不開心:“我感覺我受到了傷害。”
諸子瑜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不是針對你。除了酒哥,你看他對誰有反應。”
謝酒抿着嘴笑。
尚聞踢了他一腳。
很快,玩家們也都按照自己分配到的數字上車。
謝酒和諸子瑜一組,在二号線;宰默、衛安逸和尚聞一組,在三号線。
所有人都坐好後,隊伍分成五條路線出發。
每條線路各一輛車,每輛車上各有一個老人和三個新人玩家。
車是軍用SUV改裝的,司機與後面的乘客之間,用鐵皮隔開了。
乘客區,準備了一架機關槍,槍口朝外。
更絕的是,每輛車的車尾,都用鐵栅欄隔開一個小空間,裡頭坐着一個身型與山壽十分相像的老頭兒,整個腦袋都被布包裹着,看不見臉,但腦袋頂上特意露出一些,好讓人看見山壽那标志的花白頭發。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認為,山壽剛好被放在自己車上。
沒有人被告知過車輛的路線。
内鬼想告密,隻能把自己所在位置發送給想聯絡的人。
對方想救山壽,隻能去内鬼所在地點劫車。
換句話說,哪輛車被劫,上頭坐着的,就是内鬼。
謝酒所在的二号車上,老人剛好是原本二隊的小隊長郝善。
另外,除了他和諸子瑜外,還有一個瘦瘦不起眼的玩家。
郝善大約30歲上下,看着魁梧,實際已經稍稍有點啤酒肚。發際線開始後移,一雙小眼睛四處轉悠,飄忽不定。
一上車,郝善就擺起了兵團老人的架子:“你們三個别擔心,這種任務我出得多了。多半沒什麼事的。把俘虜往雇主手裡一交,這單也就完成了。”
他拍了拍胸脯:“萬一真有什麼事,我罩着你們。”
謝酒看了他一眼,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就不理他了。
倒是那個瘦瘦的玩家上前套近乎,說了不少恭維的話。
也不知道算運氣好還是不好,車隊剛剛開出去一公裡,還沒脫離雪山的範圍,二号線就遭遇了劫車。
機關掃射過來的一刹那,謝酒反應極快,立馬拉着諸子瑜低頭,躲過掃射。
密集的子彈打碎了所有窗戶,碎玻璃渣濺了人一身一臉。
還好,開車的司機都是事先關照過的。
一遭遇攻擊,SUV沒有躲閃,反而一腳油門,以更快的速度朝前沖去。
郝善并沒有如他所說的“罩着”新人,他第一時間出溜到地上,整個趴伏着,躲得比謝酒他們還低。
感覺到車子加速後,郝善用力拍了拍鐵皮,對着司機喊:“停車!”
謝酒彎腰,一把抓住郝善胳膊,取出手铐,趁他沒反應過來,咔嚓一下,把他铐在門把手上。
郝善懵了,拼命晃動手铐,嘴裡嚷着:“你幹什麼?要造反嗎?”
謝酒沒理他,架起車裡的機關槍,對着窗外突突突一通掃射,壓制住來人的彈藥。
由于事先有準備,軍用SUV順利開過埋伏點,二号線上并無人員傷亡。
謝酒立即把消息彙報給留在出發點的星霜。
星霜回複:【知道了。】
謝酒朝郝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做什麼不好?做内鬼?!山壽給了你什麼好處啊?”
郝善兩眼瞪大:“什麼?内鬼?不是、我不是啊!”
“你不要冤枉我!”
謝酒再懶得理他:“是不是的,等回了莊園,聽你們老大的吧。”
SUV沿着雪山腳底的馬路調了個頭,返程了。
剛朝回走沒多久,謝酒收到星霜消息:【三号線遭遇劫車。無人員傷亡。田義已被控制。】
謝酒一愣。
三号線也遭遇劫車?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