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下屬沖了進去,連珠炮地說:“不好了、不好了,山壽、山壽被人劫走了!”
“什麼?”星霜一驚:“山壽根本沒有出過這個莊園,怎麼會......”
來人急急說:“對,沒人看到他離開。”
“可剛剛值班的人給他屋子裡送飯,那兒已經沒有人影了。”
說到這兒,來人偷偷瞥一眼廢禹,又趕緊把眼神撤回來。
“兄弟們一開始也不敢聲張,加緊四處搜索,可搜了半小時,大部分地方都翻了過來,還是沒有找到他。”
“他、應該是被人劫走了。”
廢禹重重“哼”了一聲:“居然有人敢潛進白鹭大本營來劫人,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件事,我會親自調查。”
星霜:“是,父親。”
來報信的年輕人支支吾吾:“老爺子,M國政府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
星霜立即橫他一眼,出言斥責:“這是你該管的事嗎?輪得到你操心?”
廢禹點頭:“你們啊,還欠點火候。我最疼星霜,不是因為他是我養子,而是因為他最能幹。你們都跟他學學,不該過問的事,就把嘴巴閉緊了。”
諸子瑜戳了戳謝酒:“酒哥,你怎麼看?”
謝酒“切”了一聲:“沒一個好人。”
“那個老東西,明顯是收了兩邊的錢,把山壽給放了。”
尚聞:“啊?真的假的?”
謝酒:“要不然他會那麼好心,自己負責追查?放着星霜這麼好用的勞動力不用?”
諸子瑜:“星霜應該也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會呵斥那個報信的年輕人。”
“他不像是多管閑事的人。”
謝酒伸了個懶腰:“戲差不多了,散了散了。”
尚聞瞠目結舌:“還是幹雇傭兵的膽子大啊,連M國政府都敢耍?”
那一邊,星霜揮了揮手,有人上前抓住田義和郝善。
星霜:“送到執行場,留個全屍。”
兩人立即掙紮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大、老大,求求你,饒我們一次吧。”
“我們是被豬油蒙了心,對方給的金額實在太高了。”
“老大,我們錯了。求求你,給我們一次改正的機會。”
“我們好歹也是在這個莊園裡長大,和你算得上情同手足啊!”
星霜冷冷看他們一眼,似乎在思考他們的話。
兩人見似乎有機會,一個接一個撲到星霜腳底下,不停求饒。
星霜最終還是沒松口:“父親養了你們這麼多年,去磕個頭,告個别吧。”
廢禹本來打算走了,聽到這句,又在沙發上坐好,等着這兩個小輩過來磕頭。
田義膝行到廢禹腳下,雙手抓着他小腿,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老爺子,好歹您養了我們這麼多年,也算您半個兒子。能不能原諒我們一次?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
廢禹低頭看他,摸了摸他的腦袋,歎口氣:“要是兵團裡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每個都原諒的話,這個兵團還能維持嗎?”
“自己做過的事,總是要認的。”
田義擡起頭,一臉淚水。他嘴唇蠕動着,似乎想說什麼。
可他胳膊一擡,突然間,一把匕首直直戳向廢禹。
電光火石之間,廢禹瞳孔猛的放大,一把鉗制住田義的手。
旁邊郝善也猛地撲上去,手裡同樣一把匕首,狠狠紮向廢禹的心髒!
廢禹用力往一邊側了側,匕首噗嗤一下入體,可堪堪刺入了一個刀尖,就刺不下去了!
郝善一慌,鉚足了勁想把匕首往下壓,可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被廢禹用力一腳遠遠踢開!
周圍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打算上前救人。
可所有人都聽到一句冰冷的聲音:“誰都别動。”
是星霜。
大家都愣住了。
就這麼猶豫了一瞬,就見星霜直接上前,一腳踩中田義手中匕首柄,匕首猛地向前,整個沒入廢禹胸口。
廢禹倒吸一口氣,雙眼圓睜。
他沒管胸口匕首,雙手用力一展,掌心向上,緩緩擡起,連着自身一并站起,頭微微仰着,口中念念有詞。
一時間,就見星霜、田義和郝善三人,一下子卸了力,迷茫地在原地愣怔了會兒。
廢禹口中所念速度加快了些,他盯着三人,一眨不眨。
田義和郝善瞬間發出慘叫,雙手抱頭,拼命在地上來回翻滾。
星霜踉跄了下,右手按住胸口,臉上肌膚迅速變得蒼白,隐去所有血色。
謝酒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尚聞拽着他:“老大老大,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汪!汪!”
一直躺在角落的大黑嚎叫着沖上去,一口咬住廢禹的胳膊,拼命拉扯,似乎想要打斷他的動作。
廢禹一擡手,大黑就被遠遠甩了出去,狠狠撞在牆上,發出吃痛的嗚咽聲。
田義和郝善嚎叫得聲音更大。明明身上沒什麼創傷,他們卻想被掏心挖骨一樣叫得凄厲。但能讓見慣血的雇傭兵發出這樣的聲音,可見廢禹的精神控制已強悍到極緻。
就連星霜都晃了晃,額頭滴落下汗珠,連唇色都變得蒼白。
廢禹一步、一步朝着星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