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骐更是莫名其妙:“三小姐找我做什麼?不是淺淺做錯什麼了吧?”
“當然不是了。”楚黎夢左右看了幾眼,見周圍沒人,才小聲道:“你和千面公子的事,我都聽說。”
肖骐臉一紅,裝傻充愣:“啊…什麼啊?”
“别什麼什麼的,”楚黎夢亮晶晶的大眼在他身上看了個遍,忍不住贊道:“肖骐,你可以啊。”
肖骐臉更紅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啊……”
蘇青突然出聲:“喲喲喲~臉好紅啊~”
肖骐羞得低下頭,十指不斷亂攪。
肖骐不說話,楚燿隻好出面替他道:“别逗他了。”不過說起這事,楚燿也是十分不解和迷惑,遂将心底那句話猶豫了許久的話問出口:“你和千面到底怎麼回事?”
據他所知,相識大半年來,這兩個人的獨處機會并不太多,雖說在府上和外出辦事也時常見面,可他們的每一次碰面,都是以千面調侃作弄為開始,再以肖骐氣急敗壞憤憤轉身為結尾。這樣的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可轉而又想,情愛這種事,哪裡可以提前預想到?不都是在某一件事,亦或者某一瞬間突然發生的嗎?
就好比他和顔塵那般。
不同的是,他對千面這個人,始終抱着幾分偏見。
他并不想肖骐把所有賭注都放在他身上,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他是見不得肖骐哭的。
肖骐慢慢擡起頭來,绯紅的雙頰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啊。”
楚燿直接道:“我說的是你倆是怎麼勾搭上的!”
楚黎夢跟着猛點頭:“沒錯沒錯,快說說看,讓我也偷下師。”
蘇青也附和:“我也想知道!”
肖骐被這他們逼得沒辦法,隻好拿幾件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事情一一說給他們聽。
楚燿驚詫:“你大半夜不睡覺竟然跑去和臭男人鬼混!?”
肖骐辯駁:“不是鬼混!隻是賞月!”
楚黎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紙筆,一邊記着一邊喃喃:“抓住男人心第一條:半夜三更,相約屋頂賞月。”
楚燿轉頭怒罵:“别記這些有的沒的!”
楚黎夢嘴上應着“哦”,手下動作依舊飛快。
蘇青捧着腮幫子羨慕道:“真好啊~”
楚燿一個頭兩個大:“閉嘴吧你!”
楚黎夢獨自叨叨:“抓住男人心第二條:欲拒還迎,半推半就。”
楚燿崩潰:“說了不要亂記!”
肖骐臊得捂住了臉:“啊啊啊啊~原來我這麼大膽的啊~”
蘇青不知想到什麼,沒有血色的臉竟也飛起兩坨紅暈,“你們…有沒有那個啊?”
肖骐頭一偏,看向楚燿身旁的蘇青,道:“那個?什麼那個?”
蘇青支吾道:“就是那個啊。”
肖骐蒙圈:“哪個啊?”
蘇青漲紅着臉不知如何表達。
楚燿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某些暧昧情緒,遂兇道:“瞎問什麼!”
楚黎夢這邊已完成記錄,擡頭疑道:“我沒說話啊。”
“不是說你!”楚燿狠狠瞪了瞪蘇青。
楚黎夢放下筆,突然嚴肅道:“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
兩人一鬼齊齊朝她看去。
楚黎夢輕咳一聲,然後坐直身子,開問:“你和千面公子,誰上誰下?”
楚燿:“……”
肖骐::?”
蘇青:“。”
楚黎夢以為他沒聽懂,又再直白道:“就是你們兩個,誰是夫?誰是妻?”
這下白癡都聽懂了吧?
肖骐果然聽懂了,整張臉紅得跟燒透的鍋底似的,“……啊?這,這,還有得分的啊?”
楚黎夢一臉“見識少”的表情甩給他,搖搖頭道:“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就學人家斷袖啊?”
肖骐:“……”
楚燿揉揉突突的太陽穴,道:“你從哪裡知道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是不是又偷偷看話本了?”
“什麼叫亂七八糟啊?”楚黎夢嘟着小嘴道:“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斷袖就是兩個人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吧?”
楚燿心頭莫名一動,來了興趣:“不然呢?兩個大男人,又不跟一男一女那樣……是生不了孩子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楚黎夢神神秘秘道來:“雖然斷袖生不了孩子,可是有些事,男女能做的,男男一樣也能做啊。”
楚燿和肖骐對看一眼,遂把目光落在那個斷袖鬼身上。
蘇青一捂臉,羞道:“噫~别這樣看我~”
“喂喂喂~”楚黎夢撚着手巾往兩人面前甩了甩,道:“看哪呢?”
楚燿和肖骐又把目光轉到她身上。
楚黎夢微仰着頭,勾唇邪笑:“天地生陰陽,生物分雌雄,人族有男女,隻要是世間萬物,那都是有陰陽之分。按照慣例來說,當然是陰陽相配最好,不過凡塵萬千,各人各愛,誰能知道自己會愛上個什麼玩意是不是?話本也有寫過,隻要情投意合,無論是人是鬼,是妖是怪,皆能相愛。不過呢,天地不能轉,陰陽不可逆,你們之中,定要有一個作夫,一個作妻。”
肖骐聽完她這一番話已是咋舌,話都不會說了,“這,什麼跟什麼?”
楚黎夢歎氣:“我就說要多看書吧。話本也是書,能學到的東西多了去呢。”
肖骐驚道:“那,那我們都是身為男子,這怎麼……怎麼分得了誰是夫,誰是妻啊?”
楚黎夢勾勾手指,楚燿和肖骐伸頭過去,就聽她道:“平時你們相處,誰主鋼,誰主柔?”
楚燿和肖骐一臉霧水。
楚黎夢恨鐵不成鋼:“就好比,吃飯的時候是誰負責給錢,有困難的時候誰主話,誰的撒嬌次數比較多等等等等……簡單來說,柔弱一方一般是妻,強硬一方一般是夫。”
楚燿細細一想,總覺得她的話哪裡不對。他和顔塵出去一般都是肖骐給錢,肖骐代表他,那就相當于是他給了。還有遇到事情顔塵也都是以他為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顔塵從來都是照他意思去做,按這樣來看,顔塵是妻?可是撒嬌……顔塵從來沒有撒過嬌,他倒是經常對顔塵撒嬌,那他是妻?還有柔弱,問題是他不覺得他們兩個有誰跟柔弱這兩字有關聯啊?
分析一番,楚燿更頭疼了。
他們兩個到底誰是夫?誰是妻?不分不行嗎?拉拉手親親嘴不行?
肖骐比他更頭疼,因為楚黎夢說的每一點,都像是在說他。
每次他和千面吃東西都是千面結賬,一遇到什麼問題他總會方寸大亂,次次都是千面安慰他并冷靜處理,再說撒嬌……
肖骐立即冒起了一身雞皮,啊啊啊啊啊,這個場面光想想都覺得巨寒無比!
不對不對,問題不是撒嬌,問題是照楚黎夢這樣說,那他豈不是妻的身份?
肖骐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心想:“我一個大男人,要給另一個男人做妻子……?”
接受不了一點!
他的面部表情過于精彩,在場兩人一鬼心中了然。
楚黎夢靈機一閃,道來:“看來你更想做夫的那一方,是不是?”
肖骐道:“那當然了!”說着撸起袖子,露出精瘦的臂膀,自誇道:“我也可以很勇猛的!”
楚黎夢推開面前這隻白花花的竹竿,道來:“不如,我來幫你重振雄風,怎麼樣?”
楚燿啧道:“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肖骐略有不安,将信将疑道:“真的可以嗎?”
楚黎夢勾唇壞笑,道:“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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