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禔給對面的人夾了菜，又給旁邊的師妹也夾了菜，微笑着道：“師妹，多吃點。”

好在，有聞羨在，這頓飯吃得也算盡興。

除了——

“師姐。”

“小師姐。”

宋晚禔忍無可忍，當街拉着徐初甯進了一處無人的巷子，語氣帶着怨怪：“你别總是針對我師妹。”

徐初甯立刻反駁：“我沒有。”

宋晚禔道：“你還沒有？”

徐初甯道：“我不會了。”

宋晚禔再次确認四周無人後，抵着徐初甯在牆上，雙唇湊了上去，好一會，她才結束這個不可理喻的吻，冷聲道：“不要讓我為難。”

徐初甯低着頭道：“小禔，抱歉，是我沖動。”

宋晚禔注視着對方，垂下來的眼睛壓在根根分明的睫毛下，微微顫動，仿佛黑夜裡搖搖欲墜的燭火，她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我沒有怪你。”

徐初甯不再說話了，她的愧疚化作一片枯葉，重重墜入狹小的巷子中。

……

二人從巷子裡出來，在街口遇到了昨日的小姑娘。小姑娘大冬天賣着扇子，宋晚禔心生好奇，拿起一把扇子，問道：“這扇子怎麼賣？”

許鸢擡眸看，發現是昨日撞到的姑娘，笑道：“姑娘眼光真好，這把扇子出自名家之手，要十兩呢。”

宋晚禔打開扇子，才發現這扇子與尋常的折扇不同，扇子散發着淡淡的竹木味，扇面上刻着的鸢尾花栩栩如生。

她轉頭去看徐初甯，問道：“你覺得這扇子怎麼樣？”

徐初甯接過，看向那賣扇的小姑娘，笑道：“這扇子是不錯，就是不知出自哪位名家？”

許鸢一時慌亂，結巴道：“是……是我自己做的……”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坑騙人的事，實在是家裡貧困，她沒有辦法。

桑螢說，反其道而行之，或許能賺到一些錢，她這才想到在冬天賣扇子。

宋晚禔忽然笑了笑，說道：“不用怕，這扇子我買了。”

許鸢立刻改口：“姑娘給我五十文就行。”

宋晚禔道：“你說名家之手要十兩，你現在還不是名家，那我給你五兩怎麼樣？”

許鸢面露愧疚：“姑娘，剛剛是我騙你的，不用給我這麼多。”

宋晚禔拿出了五兩銀子遞給小姑娘，才道：“這扇子值錢。”她頓了頓，又道，“怎麼在冬日賣扇子？”

許鸢垂着腦袋，小聲道：“我朋友說，這樣做，可以吸引一些富貴人家的人……”

徐初甯忽然道：“你這個朋友倒是大膽，難道不怕招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許鸢連忙解釋：“不是的，她說要是有壞人，她會幫我打跑。”

話一落，她左看右看，沒找到桑螢的人影，喊道：“桑螢！”

沒多久，一個綠羅裙的女子出現在小鋪裡，攬住許鸢的肩，笑盈盈道：“怎麼樣，我就說這樣能賺錢吧。”

說着，她看向對面的二人，目光一直停留在徐初甯身上。

徐初甯迎上這道目光，笑道：“我身上有東西？”

桑螢道：“沒有，我瞧姐姐生得好看，多看幾眼。”

徐初甯笑了笑，朝宋晚禔道：“小禔，走了。”

桑螢看着二人的身影沒入人群中，心裡感歎道，真是一對璧人。

隻可惜，這位神仙不死也難活了。

許久後，她才淡淡道：“阿鸢，我們收攤回家，這幾日都别出來了，天冷。”

許鸢邊收攤邊誇道：“桑螢，你好聰明，我們才出來一會就賺到了錢。”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也淹沒了二人的身影。隻知道，她們與剛剛的人，是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