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星月哥哥的姓名牌嗎?”
葉小狸擦掉姓名牌上沾到的黑土,姓名牌還很嶄新,和秦時衍的姓名牌有細微的不同,也和在還陽泉撿到的姓名牌不同。
這個姓名牌的邊緣不是簡約的橫線,而是左右各有一株麥穗将牌子包圍,和時明希的也不太一樣,倒是和常馳的很像。
他隻是覺得這東西可能有用,小星月一問三不知,軍部的事需要保密,她不知道也正常。秦時衍對于現在的部隊沒有了解,于是葉小狸就來找常馳問問。
時明希嘴角動了動,“剛剛你聽到多少了?”
葉小狸歪了歪腦袋,無辜道:“聽到什麼?”
時明希話憋在嘴巴裡,什麼都沒說。
“我看看。”常馳打破僵局,接過姓名牌,望着茫茫大山,疑惑道,“你在哪找到的?這是三隊的隊長廉戍陽的。”
葉小狸指了指身後的懸崖,“在那邊挖坑,挖啊挖啊就挖出來了。”
時明希佩服,“真是先天聖體。”
這都能挖到。
“不是啦。”葉小狸糾正道,“我是日月精華孕育而生的。”
衆人眼神微妙地看向葉小狸:你想說自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嗎?
“是我哥哥!”
小星月被秦時衍拎了過來,聽到廉戍陽的名字,急得直冒汗。她這麼一打岔,大家就沒再追問,就當聽了個冷笑話。
時明希問:“你不是姓辛嗎,不是親哥?”
“親的,同一個爸爸媽媽生出來的親哥。”小星月被踩中雷區,兇巴巴地大叫,“不同姓不行嗎?”
時明希也就這麼一問,沒料到小女孩反應那麼大。
葉小狸摸摸小星月的腦袋,卻眼巴巴地看向秦時衍,“去找人?”
秦時衍默了默,沒搭話。
葉小狸以為秦時衍不想動用能力,想繼續勸說。同時,遙遠山脈的某處突然爆發出恐怖的氣息,整片山脈都被夜幕遮蔽。
他驚訝地看向秦時衍:行動這麼快?
那股氣息太熟悉了,他直覺就是秦時衍總是嘴上不同意,但每次都會幫他。
秦時衍蹙眉,望向那片被夜幕遮蔽的山脈。
不是他。
“人、人形天災——”
不知道跑哪去的廖薪海驚慌地逃回來,身上有好幾道恐怖的傷口,第一時間撲向葉小狸,“救我!”
在廖薪海的手快碰到葉小狸前,一隻有力的大掌抓住廖薪海,将他攔下。
廖薪海心底一顫,正要罵人,擡頭看到秦時衍兇煞的血眸,吓得後退兩步,苦着臉看着葉小狸,“小狸,快救救我。”
葉小狸不喜歡廖薪海這種理所當然的态度,就像他欠對方的。
剛才如果沒有秦時衍攔着,廖薪海被污染的觸手已經抓住他,也不知道是想讓他救,還是想吃掉他。
他害怕地躲到秦時衍身後,擰緊眉頭,“魯大哥呢?”
“他、他被污染物吃掉了。”廖薪海很着急,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喘着粗氣催促,“快過來救我,不是能治污染病嗎?我變成污染物對你們沒好處吧?”
說着,廖薪海的嘴巴以人類無法做到的程度,直咧到後腦勺,露出腥臭無比的血盆大口,嘴巴裡還要沒有嚼爛的人類殘肢。
葉小狸被吓到了,緊緊拽住秦時衍背後的衣物。
這個人類已經完全變成污染怪物了。
他藏在秦時衍身後,指尖劃動準備結術——可以救。
手被突然握住,還沒結成的淨化光球如煙散去,他不解地擡頭看向秦時衍:不救嗎?
秦時衍砍斷廖薪海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幾根觸手,這些觸手的長滿了眼睛,速度非常快,全都沖着葉小狸去的。
同一時間,時明希一刀将半個身體變成污染怪物的廖薪海砍成兩半。他利索地甩去刀上沾滿的黑液,利索收刀。
“已經沒救了。”
葉小狸的瞳孔震顫,更加害怕地鑽進秦時衍懷裡,用長外套擋住腦袋,怎麼勸都不肯出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人類自相殘殺。
小星月對此卻見怪不怪,拉着葉小狸的褲腿,“媽媽,我們去找哥哥。”
無論葉小狸怎麼糾正,小星月還是叫他媽媽,說葉小狸長得和媽媽一樣,就是她媽媽。
這時候,葉小狸躲在秦時衍懷裡,一味搖頭。
秦時衍摸摸小星月的腦袋,抱起葉小狸,示意大家出發。
常馳遲疑,提議道:“小狸好像被吓到了,要不你跟他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先去找找。這條路線不是三隊的方向,而且我們是在凜冬之前出發的,隻能盡量去找找。”
如果真出事了,隻能看能不能搜到一些遺物。
葉小狸攥緊秦時衍的衣襟,頭深深埋在秦時衍胸前,冒出來的狐狸耳朵被風衣遮擋,耷拉成飛機耳,抖個不停。
秦時衍抱住葉小狸的手臂緊了緊,邁步往前走。
時明希看了常馳一眼,抱起小星月跟上,挨着常馳小聲道:“是不是我剛才太兇殘,把小家夥給吓到了?”
常馳歎了口氣,“及時出手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