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漂亮的眼睛也變成了徹底的空洞,眼球處的空洞延伸至下颚,面部和顱骨呈現倒三角形,異态般的恐怖。
果戈裡用力閉了下眼,方才的景象瞬間消失,缥缈地仿佛是虛構的噩夢。
“……是映照與宣告。”
果戈裡直着眼睛,“詳細的是指?”
“我得見過去與未來,并有義務将這未來告知衆人。”
“這樣……所以,你也能看見我的命運了?”
南宮珏搖了搖頭,“并非不可行,但是我個人有原則,不會透視任何具體目标的未來。”
“哦,原則。”果戈裡撇撇嘴,是真心覺得無趣了,“那可太可惜了,畢竟我還想着你能不能看一下我的未來,看看我是否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自由一詞出現的頻率有些高了,而且費佳也在說這個。
“所以,您渴望的自由,是……”
果戈裡的視線扭了一百八十度。
“你知道嗎?我從來都認為,人始終是無法得到真正的自由的。
我所有關于自由的定義,不過是我的大腦提供一個枷鎖罷了。”
果戈裡直直地睜着眼睛,左手指尖指着自己的太陽穴。
“人類的所有意識,都來源于大腦,來源于一個被頭蓋骨所包裹的組織。
我們的全部思緒,不過是由這頭蓋骨禁锢的組織提供的;所有的人,不過是生于囚籠中的鳥,終生無法得見自由的天空。”
果戈裡頓了一下,眼神上有帶了某種期待,“我很好奇,你會如何評價這種想法。”
“诶。”南宮珏兩眼清澈,“真的要聽我的想法嗎?不是什麼好話哦。”
“直觀講。”他擺擺手,“果戈裡不是一個不字都聽不得的家夥。”
“那好,我的想法就是————
人類的全部意志都來自于大腦,倘若離了大腦,人類的獨立個體也不複存在。”
果戈裡:“所以?”
南宮珏:“所以無論自由是何概念,首先都應該是為人類本身服務的。倘若沒有了人,那一切的概念都丢失了存在的意義。”
果戈裡眯起眼,表情驟變。
“但大腦有束縛性的吧?”
“但大腦是基礎。”
南宮珏微微一笑,拒絕被果戈裡的理論繞進去。
“意識的存在勢必要依附物質基礎,這是無可改變的現實。”
“哦,是這樣啊。”
果戈裡幹巴巴地回應。
“就是這樣。”
…………
“真是狡猾,我在問你自由意志,你跟我談唯物主義。”
果戈裡性格鮮明地翻了個白眼,并對着費奧多爾喊到。
“拿了你要的資料就趕緊走,我不想看見這家夥了!”
南宮珏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劇情發展,弱弱伸出手為自己辯解。
“我的意識偏好是顯而易見的吧?
但無論你想找到的自由為何物,我都祝福你能得償所願。”
果戈裡扭過頭,但又在聽見他的下一句話後,稍稍算是原諒他了。
“好啊。”果戈裡微微一笑,“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