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你哥倆挺有行動力的啊……”
男人讪讪開口,見面前兩人沒有一個想搭話的意思,又悻悻地閉上了嘴,像是生無可戀一樣趴到桌面上。
“诶呀,早知道我就不跑這趟了。”
費奧多爾沒有被他表現出來的作态迷惑,慢悠悠地擦拭完了酒杯,從身後的酒櫃中拿出兩瓶透明的蒸餾酒,還未開瓶時,檸檬汁的酸味就已經飄散在空氣裡。
然後才是酒精味,和果酸味融合在一起。
“埃利文,美籍俄裔,半月前參與了有關東亞某國的恐怖襲擊事件,而後通過三國交界地帶,偷渡進入了俄羅斯。
目前主要活躍在莫斯科邊界地帶,有向西南方向進入圖拉市的意圖。”
費奧多爾慢悠悠地将三種不同口味的基酒倒入杯中,再加入檸檬汁和糖漿,用攪拌匙沿着杯壁慢慢攪拌。
“埃利文閣下,請問我說的是否屬實呢?”
埃利文懶洋洋地哼了一聲,趴在桌上的身體換了個方向,用另一邊側臉貼着冰涼的桌面。
“我還覺得這個僞裝挺成功的,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嗯,因為這家酒吧的老闆是我的人。”
埃利文面上露出個既滑稽又無奈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問到:“所以,在我第一次擱這買情報的時候,你們就盯上我了???”
“準确地來說,不是盯上。
而是死屋之鼠會自發地收集有價值的情報,在需要的時候為我所用。”
費奧多爾将調好的飲品推到南宮珏的面前,成功收獲了南宮珏疑惑的目光。
南宮珏雖說有些疑惑,但大體上是興緻勃勃的樣子。
“給我嗎?”
“嘗嘗。”費奧多爾定定地注視着他,笑得很平常,“或者是我想錯了,神明不需要進食。”
“就當是嘗個味道吧。”
南宮珏盯着杯中的酒液看了幾秒,随後帶着些好奇地伸手去拿。
埃利文的視線瞟過去,默默看了一眼櫃台上費奧多爾用來調酒的三瓶基酒,還有那遮掩的濃重酒精味的檸檬汁。
然後他被費奧多爾半威脅式地看了一眼。
埃利文:老實了。
“你是死屋之鼠的頭目?”
埃利文非常識趣地将話題轉移到别處,裝模作樣地想要拖延時間。
“顯而易見,不是嗎?”
“别吧——跟你們比起來,咱這四人算是哪來的臭魚爛蝦。
怎麼死屋之鼠的頭頭都跟着下場了?”
費奧多爾似笑非笑,施舍般地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請别這麼說。
畢竟,你們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能從在國際社會一貫認知的鐵籠之中,成功盜取了重要寶物的存在。
死屋之鼠的力量一直沒法徹底滲透那邊,這樣算起來,說不定我們還要向你們四位學習經驗呢。”
埃利文頓時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在陰陽怪氣,隻能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在心裡吐槽這魔人真是難搞的家夥。
“折煞了哈哈,我們怎麼比得上您呢。”埃利文十分高效地認慫了,“您說您找我幹啥呢。”
“咱就是一沒啥名頭的小組織,也就瞎貓撞了死耗子,然後對面就一口大鍋給扣了上來。”埃利文聲線起伏,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真冤呐我們是。”
隻是很可惜,對面并不吃他這一套。
“噓。”費奧多爾對着埃利文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對方立刻意識到,安靜下來。
南宮珏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酒杯,唇上粘着的酒液,正在不遺餘力地發揮着作用。
費奧多爾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後被他一把抓住。這舉動把費奧多爾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就發現,對方的眼中并無神采,甚至慢慢地、慢慢地合上眼,呼吸平穩。在意識彌留之時,還有本能讓他吻了吻費奧多爾的指尖,溫度是異常的火熱。
埃利文挑着眉看向那杯本就沒喝多少的調制酒,正兒八經地出聲詢問。
“喂,長島冰茶效果有這麼好嗎?還是說,你朋友是一杯倒?”
費奧多爾反握住南宮珏的手,扣在桌面上。
“實不相瞞。
我隻是把原料換成了96度的伏特加,和78度的金酒罷了。”
埃利文默默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吐槽,“不是,你們幹恐怖組織這一行的,對自己人下手都這麼狠嗎。”
“啊。”費奧多爾像是被他提醒了,解釋了幾句,“不好意思,灌醉他并不是為了你的事情。
隻是我有别的事需要确認而已。”
埃利文:“哦,所以我就是個提供背景音效的是嗎?”
費奧多爾像是被他逗笑了,輕輕搖搖頭。
“我可不敢将一位擁有預知能力的異能力者當做背景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