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覺得有些,迷茫。”
南宮珏用帶着憂傷的眸子靜靜地注視着他,從透亮卻不見底的紫色瞳孔,到蒼白到了脆弱的臉頰,看似溫順的姿态,内裡卻有全然不為人所知的偏執。
“我從未想過,該如何對待一個如此親近的、與我相反的存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在不犯錯誤的情況下,去滿足你的好奇與欲望。
……或許還是我太過高傲了,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但其實,如果我真的能處理好一切,我如今也不會在這了。”
不受侵蝕而發狂,就不會被鎮壓,就不會接觸到世界的邊界,就不會在邊際的黑暗時空中,察覺到這個世界的光亮。就不會被吸引,不會來到這裡,不會輕而易舉地就付出真心,不會受除命運之外的力量的控制。
好想問問帝君該如何是好,但自己已經造成了損失,再去煩勞他老人家,是否有些不太好。
費奧多爾反握住他的手,聲音還帶着點虛弱,但魔人語氣中的堅定,是絕不會感受錯誤的。
“我真心為我所為感到抱歉。
我上述的話,也并非逼迫您的手段。”
費奧多爾捧起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背,柔軟的觸感瞬間消失,但那熱度卻仍舊停留于上。
“如果這對您造成了困擾……”
“不是困擾。”
南宮珏閉着眼,他的臉上少見的露出無措的表情,就像是初生的靈魂,在面對靈魂的震蕩而感到不解。
“是迷茫。”
費奧多爾勾了下唇,“您需要我的指引嗎?”
“是誰在指引誰呢?”
南宮珏反問到。
“既然您說過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又何必在乎這些?
我有求于您,您也挂念着我。”
南宮珏沉默片刻,眼神有些飄忽,“我怎麼感覺你一直在占我便宜。”
“您的寬容令我動容。”費奧多爾還是改不掉他那神神道道的性子。
南宮珏揉揉他的頭。
“還有一個問題。”費奧多爾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将問題直接擺出來,“您交給我的耳墜,具體是由什麼東西做成的?”
“那個。”南宮珏眨眨眼睛,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大的沖擊性,“那是我下眼眶的骨頭做成的。”
費奧多爾:……
“所以您的本體,是……”
南宮珏笑得有些捉摸不透。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費奧多爾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一般。
“您是說,那些白骨……”費奧多爾的瞳孔微微放大,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兩個原因。”南宮珏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額頭,“第一,你以凡人的意識靠近我的本體,會受到外溢的魔神力量的幹擾。
第二……”
南宮珏頓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物。
“深淵在侵蝕我的時候,也會無差别侵蝕靠近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