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靠在櫃台上,漫不經心地問到。
“是啊,畢竟璃月是與仙人同行的國度。”
老闆見他一副外國人的面孔,很有耐心地補充到,“方才同帶你來的那位一起說話的,就是位仙人呢。”
老闆臉上的笑容近乎完美,有種不屬于小人物的從容不迫。
“您是璃月人?”
“不。”老闆糾正他,“我是蒙德人。”
“但您有着很明顯的璃月人面孔。”
老闆眯起眼睛,“您真會開玩笑。”
費奧多爾深知點到為止,于是迅速轉移了話題,“您是這的老闆麼?”
菲爾戈黛特老闆眼睛亮了一下,顯得很高興。
“真難得,你是為數不多的不會将我錯認為老闆娘的人。
這樣來,我能有一天的好心情呢。”
“我的榮幸。”
在試探到這家“客棧”确實不同凡響後,費奧多爾及時收回了手,迎上了向他走來的南宮珏。
“南宮。”等離開客棧後,費奧多爾找南宮珏詢問,“這家客棧,隸屬于哪個機構?”
“七星,明面上統治并管理璃月的政治架構。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此處應當直隸于七星之首,天權星凝光的麾下。”
費奧多爾點點頭,不久後,兩人到達了璃月港。
“接下來……”南宮珏摸着下巴思考,“是先吃飯呢,或者是……果然還是先吃飯吧。
萬民堂、新月軒、琉璃亭……”
費奧多爾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南宮,今天是有什麼活動嗎?”
“嗯?”
南宮珏愣了兩秒,然後才知道今天似乎是一年一度的請仙典儀。
璃月的神明,岩神摩拉克斯會在這一天現身,為璃月指導接下來一年的發展方向。
費奧多爾對此感到有興趣,但又看不出是積極的偏好還是反面。
“你想去看……可以啊。”
在前往儀式地點的路途中,有像費奧多爾一樣的外來旅客,也有璃月本地人,軍隊把手在各個關口,形式嚴肅,但又不帶什麼緊張的氛圍。
小橋的兩邊是栽植了睡蓮與荷花的池子,兩側山崖的岩縫之中還有鈴铛似的紫色小花,點綴着冷冷的石壁。
可能是岩神的偉力籠罩着這片土地,既保護着土地之上的一切,也……
寬闊的場地邊緣,立着三座用作許願的大鼎。站在石制欄杆的邊緣,向遠處眺望,陡峭的山崖與連綿的木質建築交映生輝,顯出一種磅礴的氣勢來。
南宮珏和費奧多爾遠遠地站在場地邊緣,看着七星的人走上前,嚴肅而莊重地推進儀式。為首的那位穿着白色的旗袍,其上點綴着銀杏的模樣,長而精緻的護甲彰顯着她尊貴的身份。
南宮珏還在思考自己要如何表現,稍後該去何處将費奧多爾介紹給帝君。
但現實總不以庸衆的意志作為轉移,随着儀式的推進,空中烏雲開始聚集,顯出一絲凝重。然後,令人心底發毛的吼聲響起,一個龐然大物從空中墜落,将現場的布置砸得一團糟。
凝光面色凝重,連忙上前檢查情況,不下一會,她用威嚴、急促的聲音喊到:“帝君遇刺,封鎖全場!”
費奧多爾眸中閃過一絲思索,緊接着下意識地去看南宮珏的反應。
南宮珏:石化。
維護秩序的千岩軍向他們走來,倆人什麼問題都沒有,簡簡單單通過了檢查。雖然不遠處的地方似乎是出現了騷動,但估計着也不是什麼大事。
等千岩軍離去後,費奧多爾碰了碰南宮珏的臉,被他抓住,掌心貼着他的臉頰。
“南宮,你還好嗎?”
南宮珏喃喃自語:“也沒人跟我說回來一趟這麼刺激啊。”
“雖然帝君在前段時間是和我說過他有特殊的安排,但是原來是用這麼激進的手段嗎?”
“所以。”費奧多爾挑了下眉,“這是一個局。”
“嗯,為了讓神明能退出人民視線的計謀。”
“為什麼呢?”
“是啊,為什麼呢?”
南宮珏的聲音顯出幾分悠長,就像被深埋于海水之下的陰影。
“哪怕是最無私的政客、最愛民的女王、最激烈的抗戰,與那肅穆而莊嚴的靈魂,是否願意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将唾手可得的一切托付給他們的子民呢?”
“餘下的故事,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來訴說。
無論是什麼事,隻要你想,我都會說給你聽。
沒有什麼是無法被言說的,也沒有什麼是無法被知曉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感謝你,願意陪我走過這一程。”
我深愛着這一切,因而願意将一切的無私與偉大向你陳述。以我的脆弱與不堪,以我的純粹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