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當然不會如他所願,因為他根本不擔心辛河會趁機殺他,畢竟,定安王那座大山還壓在頭頂呢!辛河就算再怎麼年輕氣盛,隻要他還顧及手底下這些人的安危,就不可能在這裡動聞希月,而隻要他不動聞希月,自然就不會在這裡動他。
雖然他那皇帝老爹并不像定安王那樣無所顧忌,但若是他在這裡出了事,聞希月是一定會把他出事的原因帶回雲京的,到時候即便他那跟他并不怎麼親近的皇帝老爹不想追究,朝中大臣也會因為蒼山山匪敢殺害皇子,明目張膽挑釁皇家威嚴,而迫使皇帝出兵與他們不死不休的。
他相信,無論是哪個民間組織,都不會想要跟皇家對上。
他們就算再想殺他這個皇子,也隻會偷偷摸摸動手,而不會選擇在自己的地盤上,明目張膽地對他下手,這麼做,無異于是在對整個朝廷宣戰。
辛河不傻,從他沒有把他們出賣給謝盛就能判斷出,他不會這麼做。
恐吓失敗的辛河暗自磨了磨牙,他報複性地重重地推了謝宣一把。
謝宣踉跄了一步,很快站穩身形,然後被辛河的手下毫不客氣地推搡着往前走去。
而聞希月也被辛河拽着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走了幾步後,她突然出聲道:“唉!等等,我還有東西沒拿。”
辛河啧了一聲,道:“你還要拿什麼?”
“哎呀你别這麼不耐煩嘛!我要拿的可是好東西。”
“什麼東西?”
“好吃的,保證你以前沒吃過哦。”
辛河之前被謝宣抓了,捆在山洞裡的那幾天是吃過聞希月做的東西的,當然也知道他們兩人身上并沒有帶什麼現成的食物,謝宣是經常出去打獵,才能供應他們三人每天的食物的,而他打到的獵物不過就是些山雞兔子之類的。
他從小在蒼山長大,對于蒼山都有些什麼野味,他可比這兩人清楚。
“呵!這山裡還能有我沒吃過的東西?”辛河一臉的不信。
“切,看把你能的,吃沒吃過不也得看過才知道嗎?”聞希月道。
辛河道:“那你去拿來給我看看。”
聞希月:“我被蒙着眼睛呢!怎麼拿?”
辛河見她這麼說,隻好伸手想要暫時給她解開蒙住眼睛的布條。
可聞希月卻在這時再次出聲道:“要不你去拿吧!就在我們剛才藏身的大石後面。”
辛河的手頓在半空,然後一下子握成拳頭:“你在指使我做事?”
聞希月:“哎呀這怎麼能叫指使呢?我這不是被你蒙着眼睛不方便嘛!”
辛河忍了忍,終究還是妥協了,“行,我去給你拿。”
他說着,走到了聞希月和謝宣剛才藏身的大石後面,轉了一圈後,一無所獲。
“喂,這裡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拿什麼啊?”辛河道。
聞希月揚聲道:“怎麼可能沒有呢?就幾個圓圓的,胖胖的,看着就很好吃的。”
辛河又繞着大石轉了一圈,終于在地上看到了地上的幾個裹着泥巴,和聞希月形容的有些像的東西。
他用腳踢了踢,問道:“就是幾個髒兮兮的,兩頭細,中間粗的東西?”
“啊對對對,就是那個,快拿過來。”聞希月高興地道。
那可是她帶了一路的紅薯,不能扔下。
辛河看着那東西,微微蹙起了眉,還别說,這東西他還真沒吃過。
不是,這東西它真能吃?聞希月該不會是想用這東西毒死他吧?
“你在那磨叽什麼呢?趕緊拿了走啊!幾個紅薯而已,你不會拿不動吧?”聞希月催促道。
她已經好多天沒好好洗過澡了,現在知道很快就要去辛河的山寨裡,想到馬上就有地方洗澡了,她就開始感覺渾身都刺撓得不行,恨不得下一秒就跳進浴桶中,好好洗個澡。
這個時候,她對于辛河的磨叽就格外地不能忍受。
辛河看着地上被稱為紅薯的東西,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用衣服将那些紅薯全都兜了起來。
“喂!你确定這東西真能吃?”辛河問道。
聞希月道:“你先帶路,邊走邊說,别耽誤時間。”
辛河:“???”
“不是,你那麼着急做什麼?該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吧?”辛河警惕地道。
聞希月現在要是眼睛沒被蒙上,大概要對着他翻個大大的白眼了。
“這可是你的地盤诶,就算我在打什麼鬼主意,你就沒點把握能應對嗎?”聞希月道,“你該不會是怕了吧!好歹是個山匪頭頭,這點魄力都沒有?”
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