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扛他了。
不用隐修幫手,春花利落地把地上人事不省的童博扛在了肩上,小心地放在床榻上。
春花看着童博腦袋上插着的幾根銀針,又是心疼又覺得好笑,輕輕替他蓋上了被子。
“我先去弄兩付藥哦。”隐修頭也不回奔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啊……”豆豆盯着童心看了會兒,也瞧不出什麼異樣來。
“一會兒還是讓隐修把把脈吧。”春花猜測,“童心身體康健得很,也許是腦子裡的問題。”
“腦子?”豆豆瞪大眼睛,“他本來就夠笨了,難道還會變得更笨嗎?”
“噓。”春花偷笑道,“你不怕被童心聽到,他跟你急嗎?”
“急就急,我可不怕他。”豆豆揚着下巴,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可是我聽童戰說,如果有人罵童心笨的話,他是會出手打人的哦。”春花回憶道。
“不會吧?”豆豆蹭的站起,“我說過他很多次了……”
“啊?”春花詫異地瞅瞅還緊閉雙眼的童心,“那看來,他跟你感情還真不錯噢。”
“還行吧。”豆豆撓撓腦袋,“大概是我願意和他玩兒的緣故。”
春花附和道:“或許吧。”
“我去打盆水,拿塊布來打掃打掃。”豆豆見房裡沒什麼事了,起身離開道。
春花颔首,視線又落回童博身上。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
還行,傷勢雖還沒治愈,但的确在恢複中。
她在内心呼喚了血蟒幾聲,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她感受不到小紅了。
看來被隐修的那幾針傷到了吧……
春花隐隐有點擔憂,童博卻在此時幽幽轉醒。
“童大哥?”見他睜開了眼,春花高興地低低喚道。
“……春花?”童博醒來見到的是春花的臉,啞着嗓子問道,“你沒事吧?童心呢?童戰豆豆呢?還有隐修……”
“沒事,沒事,大家都沒事……”春花打斷了童博的問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我們之間隻有你受傷,都昏迷兩三天了。”她忍不住白了童博一眼,俯身用胳膊撐着童博,扶着他坐了起來,又幫他整理了一下床褥。
她靠得童博極近,身上淡淡的體香混着廚房的煙火氣萦繞他的鼻頭,惹得他心跳加快了幾許。
童博這才發現他身上未着寸縷,隻蓋了一條棉被,此刻卻像是被春花虛虛摟在懷裡一樣,不禁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春……春花……”
那不知所措的小模樣讓春花暗笑,不由玩心大起。
“童博!”春花假意生氣道,“你可知道,這些天你光着身子,腦子糊裡糊塗,對我做了什麼嗎?”
“啊?”童博心驚道,“我……我做什麼了?”
莫非是……自己神志不清,燒得昏昏沉沉,控制不住心神,對春花做了什麼逾矩的事來嗎?還是自己說胡話冒犯了她了?
童博心裡打起鼓來。
“你不記得了?”春花猝然站起,語氣憤慨道,“你竟是不記得了嗎?”
說着,春花撇頭就要走,童博想也不想便伸手拉住她,生怕兩人之間會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
約摸是真的心急了,童博攥着春花手腕的力道不輕,春花則是沒想到童博反應如此強烈,一時不慎,一個趔趄便和他一起摔在了床上。
“咚”的一聲,不同的環境,相似的姿勢。
春花又把童博撲倒了。
四目相對的瞬間,春花隻覺雙手觸碰到童博的肌膚滾燙。
她甚至聽見了他粗重的喘息聲親吻她的耳廓,感覺到童博的手掌無意落在了她的腰間,他掌心略微偏高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裙蔓延到了她的身上,令她心跳加速,浮想聯翩。
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
“你……你急什麼……”春花的臉熱得要冒煙了,她結巴道。
“我……對不起……”童博溫聲道。
“對不起什麼?”春花道。
“不管我做了什麼冒犯你的事情,那都不是我有意的……”童博解釋道,“所以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春花嘻嘻一笑,輕輕捏了捏童博的臉頰。
“傻瓜,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
童博傻了眼,随即卻是長舒一口氣。
她沒有生氣就好。
他如此想着。
“你也太好騙了吧。”春花不滿地戳戳童博的肩膀,指指點點:“人家小姑娘随便一兩句話就要你負責清白,要你以身相許,你也依人家?”說着,她便要起身。
沒成想,童博原本放松了的手又在春花的腰間緊了緊,将春花貼近了自己。
“童大哥?”春花再次對上童博的眼睛,卻見他眼底晦澀而深邃的眸光漣漣閃動,裝滿的情愫像是要滿溢出來。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明明白白了解他的心意。
“你心跳得真快。”他谙啞的聲音像是被點燃的火柴,燒得春花喘不過氣來。
“你也是啊。”春花不服輸道。
童博低低輕笑幾聲道:“如果是春花要我以身相許,我便以身相許。”他的手牢牢地将春花桎梏在他的懷中,“如果是你的話,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春花隻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可是我總想為你做什麼……”童博繼續道。
“為什麼……”春花想聽到那個答案。
“我喜歡你,春花。”
這是春花第二次為童博流淚。
“我也喜歡你,童博。”她不願再讓童博有片刻的煎熬苦等,幾乎是下一秒,她便回應了他的告白。“我們在一起吧。”
她感受到童博劇烈起伏的胸膛,此時她已被他擁入懷中。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
“傻瓜。”春花胡亂擦去了眼角的濕意,把頭埋進了童博的頸窩,“從今天開始,你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