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夏也實在想象不到許廷州穿西裝的樣子。
溫文爾雅?
怎麼可能!
斯文敗類?
“嘶——”
想到這,秦映夏倒吸了口涼氣。
走出衣帽間,目光瞥到許廷州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她怎麼覺得結婚後的許廷州跟她這幾年從手機裡看到的許廷州不太一樣呢。
之前,秦映夏在手機裡總是看到許廷州的一些花邊新聞,但是他們住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每天晚上他都在家睡,有時比她回來得還早,也沒看出有什麼不良嗜好。
怎麼,真從良了?
秦映夏晃晃腦袋,走進浴室洗澡。
她今天還是很開心的,吃飯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奶奶也是開心的,大概是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吧。
人年紀大了,确實會更喜歡熱鬧一點。
但是奶奶一個人住,總是冷冷清清的。
于是秦映夏決定,以後多回去陪陪奶奶。
而且今天吃到了久違的秦昭和許廷州做的菜。
她上次吃秦昭做的菜好像還是過年的時候,平日裡工作忙,也沒時間弄,隻有過年時候閑下來,才會露一手。
至于許廷州,上次吃他做的菜還是在法國的時候。
她跟許廷州一樣,長了一個中國胃,不太喜歡吃西餐,日料裡那些生的東西更是接受不了。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秦映夏很客觀的評價,他的手藝沒有退步,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走出浴室,秦映夏像往常一樣坐下護膚,卻被許廷州叫住:“秦映夏。”
秦映夏歪着頭在順頭發,面無表情:“幹嘛?”
“過來。”
秦映夏不明所以,不情願地朝他走進。
許廷州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秦映夏看懂,無所謂地坐在沙發上,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隻是在秦映夏坐下之後,許廷州聞到了秦映夏身上沐浴液的香味。
浴室目前隻放了一瓶,他們用的是同款,她的身體也沾染着他身上的味道。
許廷州不露聲色地将手機在手機滑個圈,遞給秦映夏。
秦映夏不明所以接過來:“什麼?”
隻是不等許廷州說話,她自己就先看到了手機上的内容。
又是她跟羅洋的照片,這次是在那家甜品店裡,而且新聞的标題居然是:許家二少奶奶私會神秘男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廷州确認秦映夏看完了,他身體後仰,慵懶地靠着沙發靠背:“解釋一下吧。”
秦映夏白了他一眼,把手機扔給許廷州,好巧不巧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力道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但是許廷州居然用力“哦”了一聲,捂着自己的小腹:“謀殺親夫啊你!”
秦映夏充耳不聞。
她不是很理解,她是什麼明星名人嗎,那些娛樂八卦記者怎麼就專門盯上她了呢,沒有别的八卦了嗎,她的新聞又能掀起什麼樣的水花呢。
當然,她更不會跟許廷州解釋。
直接往梳妝台走去,準備護膚。
剛走兩步,就聽見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秦映夏認命地去接電話,結果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居然是她爸。
秦超風有多久沒有主動聯系過她了呢。
秦映夏已經不記得了。
她右滑接聽,點了免提,繼續走向梳妝台,聲音柔和:“喂,爸爸。”
那邊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映夏,今天的新聞你看了嗎?”
秦映夏雖然不确定她爸說的新聞指什麼,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就是剛才許廷州給她看的東西。
因為其他的新聞,秦超風也不至于親自給她打電話。
還不等秦映夏開口,秦超風繼續說:“映夏啊,不是爸爸說你,你現在跟廷州結了婚,那就是許家的二少奶奶,不管你願不願意,接不接受,這都已是事實。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僅僅是秦家,還有許家,以後,少跟異性來往,也盡量别去人太多的地方。”
秦映夏一邊聽,手裡拿着乳液的手就捏緊了瓶身。
在她小時候秦超風就不是很喜歡她,秦映夏一直都知道,所以她壓抑自己的天性,努力成為一個乖孩子,起碼不會出錯。
可直到今天,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爸居然能說出這番話來。
秦映夏很努力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把乳液放在台面上,發出“嗒”的一聲。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剛剛一樣:“好的爸爸,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先休息了。”
挂了電話,秦映夏坐在凳子上,久久沒動一下。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呼出一口大氣,擡起頭,往後攏了攏頭發,看着鏡子裡眼睛澄亮的自己,繼續護膚。
坐在沙發上的許廷州把剛剛秦超風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如果不是知道大清已經亡了一百多年,他還以為他們活在王朝時代呢。
許廷州站起來,随手把手機放在褲子口袋了,在一個挨着秦映夏最近的床角坐下,試探:“不開心了?”
此時的他,也早就失去了追究那張照片的興緻。
他也不是真的要聽秦映夏的解釋。
秦映夏抹臉的手頓了一下,在鏡子裡看到身後的許廷州,臉上好像是帶了點關心,但她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在自作多情,随後又繼續塗抹起來,嘴上說了個沒有。
口是心非。
許廷州“啧”了一聲。
這聲“啧”定是傳到了秦映夏的耳朵裡,她立刻就轉過了身,有些惱怒:“你啧什麼!”
可許廷州已經站起了身,走到門邊,沒回應她的話,直接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