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北冷冷道:“我眼睛沒瞎。”
在場衆人,見過溫苒的紛紛點頭,那可不,大家都有眼睛。
溫苒那模樣,巴掌大小臉,五官精緻明豔,氣質清麗靈動,真就跟那仙女似的。
陳招娣也不是說醜,她模樣本來也還行,就是面相顯老顯刻薄。
所長噎了噎,他還真不知道霍骁北媳婦兒長啥樣。
不過看大家這一臉理所當然不覺得哪裡不對的反應,想來模樣應該不差。
宋愛民跳出來反駁:“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覺得别人的媳婦兒才過瘾?”
這話一出,人群裡也有頻頻點頭的。
哎!那就是有人眼光獨特,不喜歡漂亮的就是喜歡醜的,不管自個媳婦兒多漂亮就是愛找野食兒!
霍骁北冷笑:“你這麼懂,看來你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曲平安見勢立馬幫腔,“就是!你這麼懂,除非你自己就有特殊癖好!”
他轉頭對着人群高聲道:“我說咱們胡同裡已婚的同志都要注意了,已婚女同志注意自己安全,看到宋愛民千萬要遠着走,已婚男同志注意媳婦兒安全,千萬别讓宋愛民上門!”
“你!”宋愛民一下子就炸了,臉色漲紅,攥着拳頭就沖了過來,“你胡說!”
曲平安彎腰就躲,藏在他認為最安全的霍骁北的身後,“哦!我們說就是胡說你說的就是正經了?你這麼霸道全聽你說得了還要所長和街道辦主任來主持什麼公道?”
所長讓帶來的年輕警察攔住宋愛民,呵斥道:“有話好好說,誰動手誰就跟我回所裡住幾天!”
宋愛民被警察鉗制着無法動彈,呼呼喘氣,死死瞪着霍骁北和曲平安。
溫寶昌瞧見對方氣定神閑,而自己這邊宋愛民連幾句刺激的話都受不了,他心下一沉,嫌棄地看着宋愛民。
蠢貨!幸好這不是自己的種!
“愛民。”溫寶昌出聲提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沉住氣,慢慢說,所長和主任都在,肯定會為你做主。”
他看明白了,派出所所長因為曲勝利的關系向着對方,那街道辦主任就必須争取過來。
溫寶昌給宋愛民一個眼神,讓他注意街道辦主任。
宋愛民的大腦已經完全被憤怒占領,沒有領悟到這一瞥,反而一張口矛頭又對準霍骁北,“好!我自己說了不算,孩子說的總能算了吧?她們可是親眼所見,就是你對着招娣動手動腳想強迫她!”
霍骁北還是那副淡定到能氣死人的表情,“我也親眼所見,在場大家也親眼所見,你巴不得你妻子被别的男同志占便宜,你才是有特殊癖好。”
在場衆人:“……”
你别說,雖然好像哪裡怪怪的,但聽着真挺有道理的!
分明一開始是霍骁北先說陳招娣要殺他的,正常情況難道不是宋愛民反駁這一點嗎?
結果宋愛民張口就是霍骁北要占他媳婦兒便宜,這邊否認,他接着說對方有特殊癖好,對方不承認他就不罷休。
人群裡有人道:“要我說啊,這小同志不像個傻的,他真想占便宜不會挑沒人的時候啊?非得挑個放假的日子,噢,人都在呢,他故意讓别人瞅見是吧?”
曲勝利聽到這話轉過頭,見說話的大爺曾經和有良大爺關系不錯,就知道人家這是還念着情分呢。
他偷摸戳了下躲在霍骁北後頭的兒子,曲平安立馬出聲附和:“就是!北哥眼睛不瞎,腦子也不蠢,還是他先要求報警的!你們說他真要幹了壞事還能這麼興師動衆嗎?”
圍觀衆人心裡的天平逐漸傾斜向霍骁北。
确實,賊喊捉賊這種事是不少,但沒見過主動把事情鬧大的賊。
溫寶昌反駁:“那是他為了撇清嫌疑!他要是沒做,我們為什麼說他做了?愛民氣成這樣,還不是他媳婦兒真的被占了便宜!”
他哽咽了一聲,說道:“咱們街坊鄰居這麼多年,徐主任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大家也千萬擦亮眼睛,看清楚誰才是好人誰才是那個黑了心肝的啊!他姓霍的占了便宜還不認,他就是個無賴!流氓!”
聞言人群又開始議論紛紛,風向轉瞬就有了變化。
該說不說,這老東西有兩把刷子。
局勢稍稍回拽回,宋愛民也冷靜下來,順着溫寶昌的話說下去:“你個不要臉的流氓!你對得我妹子嗎?今天你要是不拿出個說法,我們饒不了你!”
看到這發展,所長心道重頭戲來了。
霍骁北雖然搶占了先機,但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沾上了就不好洗幹淨,對面一盆髒水正正照着你潑過來,你本來清清白白也得沾上泥點子。
霍骁北不疾不徐開口,“所長,徐主任,曲大爺,還有何大爺,我能不能說幾句話?”
曲勝利馬上道:“你說!你說就是!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大爺信你!”
何德民撇撇嘴,這小子沒眼色,把自己這個一大爺放曲勝利後頭,他也開口,卻是說道:“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賠償吧!”
曲勝利罵道:“何德民你胡咧咧什麼胡咧咧?怎麼就賠償了?你就淨幹昧良心的事吧!”
何德民瞪圓眼睛,“嘿你說誰沒良心——”
徐主任出聲打斷倆人的嘴仗,不耐煩地喝道:“你們兩個别擱這兒添亂!”
所長點點頭,“霍同志你說。”
得到首肯,霍骁北上前,對着圍觀群衆,神情嚴肅地高聲道:
“十幾年前,溫寶昌害死了他師父、我愛人溫苒的爺爺溫有良!”
嚯!
圍觀群衆頓時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