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鎖從正門進的霍骁北鎮定自若,仿佛不是在說他。
再看窗戶,所長屋前屋後轉了一圈,說道:“沒有新腳印和其他痕迹,看來不是從窗戶進的。”
溫志偉餘光看着溫苒和霍骁北,說道:“會不會對方有鑰匙?”
所長随口回道:“有可能。”
所長看向老同事,“勝利,麻煩你找人問問,咱胡同今天來沒來外人?”
胡同裡處處是眼線,出現生面孔不可能沒人知道。
曲勝利帶上小年輕出去,問一圈回來搖頭,“沒有。”
他望向溫苒的眼神帶上了擔憂。
溫志偉激動地攥起拳頭,看了他爸一眼。
沒有外人,那就是院裡人,其他人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隻有溫苒和霍骁北有時間有嫌疑!
溫寶昌完全将剛才不妙的預感抛在了腦後,心中湧上期待,還是兒子聰明,按兒子的辦法,不僅可能拿回房子,還可能從溫苒手上掏出一筆錢!
所長的推測和溫志偉想的一般無二。
首先,沒有外人進胡同,小偷人選就鎖定在了這條胡同裡。
其次,對方是撬門進去的,撬鎖的本事很有一手。
再一個,所長問溫志偉:“你手裡有錢這件事,都跟誰說過?”
溫志偉懵了下,腦筋飛轉,快速編了個說法:“就在屋裡,和我爸說過,但……但是,那會兒沒留心,萬一有人偷聽我也不清楚。”
溫志偉其實更想直接說,錢就是溫苒‘偷’的!而且南屋就有‘證據’!
但他不能說,他隻能飛快往溫苒的位置瞟一眼暗示。
溫苒:“……”
先讓讓他,待會兒有他哭都找不着地兒的時候。
溫寶昌動了動嘴唇,期期艾艾地問:“所長,您看,您覺得可能是誰偷的錢?這錢又能去哪兒呢?”
都到這個程度了,所長心說你這不明知故問麼,沒有外人也不是院裡其他人,合着就是内賊呗?
所長咂摸了下,瞅這父子倆丢老多錢也不是很着急的樣子,八成今天的事有貓膩,就跟上回似的,這老小子搞那一出就是沖他女婿去的,這回麼,呵,還是沖他姑娘去的。
溫家這檔子事所長還是比較清楚的,基層工作麼,就管這一片兒,誰家的情況都得弄明白了才好搞工作。
所長想了想,回溫寶昌:“情況有點複雜,你家這邊丢錢,那邊也丢了東西。”
他擡起下巴朝溫苒的方向,“你姑娘丢了塊手表,可能是一個小偷幹的。”
有沒有小偷溫寶昌和溫志偉還不清楚嗎?
但這是個機會,溫志偉馬上開口:“手表也不一定是丢了,可能是落在什麼犄角旮旯裡了,要不所長帶咱們幫忙進屋找找?”
隻要進了屋,他放的東西就會被翻出來,溫苒就等着吃官司吧!
所長看向溫苒,溫苒裝模作樣地猶豫片刻,才回道:“溫志偉同志說的有道理,我不介意大家進屋幫我找手表。”
聽見這話,溫志偉心跳得飛起,成了!
但緊接着,溫苒話頭一轉:“那這樣說來,溫志偉同志的錢也不一定是被偷了,還可能是掉在角落裡沒發現,想來你也不介意大家進屋幫你找東西吧?”
戲谑的目光掃過來,溫志偉表情僵在臉上,“不用了,我記得很清楚,我的錢是鎖在了櫃子裡,不是落在什麼地方了。”
霍骁北不放過他,語調沉穩:“你可能是記錯了,你都不記得回來的時候門有沒有鎖,錢到底放在哪裡記錯也很正常。”
曲平安附和:“對對對!”
曲勝利也道:“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找,這麼多雙眼睛呢,肯定能找着!”
所長:“……”
曲老弟你還副所呢……現場那是能讓這麼多人一起進的嗎?那不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潘老太也開始睜眼說瞎話,“我看啊把各屋都翻一翻吧,這一家人天天進這屋進那屋的,東西落哪兒了真說不好。”
呵呵,别人不清楚她就住對門還不清楚嗎?南北屋那叫一個泾渭分明,别說串門了,話都不說。
但既然小苒想搜北屋,她不幫一把說不過去。
所長垂眼,行叭!做基層工作的,還是得尊重老百姓的想法,院裡人都說搜,那就搜!
大家都同意,溫寶昌和溫志偉也不好強硬地說不行,最主要說了也不算。
大院管理就是如此,少數服從多數。
不過溫志偉盤算着,得要先搜南屋才行,搜出來東西就不用搜北屋了。
反正北屋是肯定沒有什麼桃花牌手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