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志偉信心滿滿,溫志偉底氣十足,溫志偉搶先開口:“先搜……”
“先找北屋吧!”
清脆嗓音打斷并插入進來,“手表一百來塊當然比不上一千塊錢,是吧?”
潘老太和趙老太點頭,“那可不!先找北屋吧,咱都進去幫忙!”
所長和曲勝利對視一眼,轉身朝屋裡去,“走吧!一起找!”
溫志偉跟着進了屋,站在北屋門口臉色不大好看,雖然知道不會搜出來什麼,但總感覺低了對方一頭。
屋裡,不是所有人都進來了,本來地方就不算特别大,人一多就顯得亂糟糟的。
隻有所長、曲勝利、曲勝利媳婦兒、潘老太和那個小警察,何德民這個一大爺倒是躲外頭去了。
北屋沿窗一張炕,炕上靠北面牆擺着一排櫃子,靠南面牆是一摞被褥。
緊挨着炕入門的位置一個衣架,上頭挂了幾件衣服。
地上東西拉拉雜雜的,一張四方桌并幾條凳子、爐子、木架子、架子上擺着鞋子臉盆、角落裡一垛蜂窩煤……
屋裡幾個人低頭仔細翻找着,外面人盯着就當監督了。
溫寶昌站在兒子身邊,先前那種不妙的預感再次湧上來,他下意識扭頭去找溫苒的身影想看看她的反應,這時一道驚呼響起,“這是——”
衆人齊齊将目光移過去,隻見年輕小片兒警手裡拿着一塊手表,表情都空白了。
何家一個兒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不會是桃花牌的吧?”
她甚至下意識往溫苒的方向扭了過去。
溫苒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驚訝,“應該不可能吧?桃花牌手表是秦北省的牌子,咱們長京市可沒有賣的。”
何德民狠狠剜了一眼兒媳,就你有嘴是吧。
他還想讓溫寶昌幫忙把正院房子弄到手呢,肯定不能把人得罪了,于是趕忙開口:“肯定不是桃花牌的!寶昌老弟怎麼說也是六級工,他家的手表牌子都是咱們長京市産的紅星牌!”
溫寶昌沒有回應這話,他的目光穿過重重阻礙,死死盯着年輕小警察拿着的手表,那種不妙的預感幾乎要沖出身體來了。
溫志偉沒有注意到他爸不同尋常的反應,他嗤笑一聲,撸起袖子露出手腕,“我家隻用紅星牌的手表,從來沒有什麼桃花牌!”
什麼桃花牌,一塊有一百塊錢沒有?
溫苒抿了抿嘴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屋裡幾個人都湊到了年輕小警察身邊,所長拿過那塊手表看了看,神色古怪,然後交給了曲勝利。
曲勝利接過來一看,表情震驚又夾雜着不敢置信。
曲平安靠着門框,脖子伸得老長催促:“這手表有啥問題啊?”
他娘橫他一眼,“咱幾個正确認呢,你催催催催命呢!”
幾個人傳來傳去,都确認之後,所長擡頭,視線在門外那群人身上轉了一圈,才沉聲開口:“是桃花牌手表。”
那種不妙的預感成真,溫寶昌腦子嗡一聲炸開。
父子倆個齊齊失聲大喊:“不可能!”
兩人臉色難看,争先恐後沖上前奪過手表,溫寶昌翻過來一看,手表背殼上有一朵桃花圖案,圖案下‘桃花’兩個字清清楚楚顯示了手表的牌子。
溫志偉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溫寶昌眼珠轉了轉,找到人群中那個身影,表情陰沉發狠,“是你!是你把手表放進來的!”
溫志偉聽見這話,順着他爸的視線看過去,一瞬間全部都明白了,“是你!你想把我們趕走!賤人!”
話音未落,旁邊一耳刮子呼過來,曲平安他娘罵道:“小兔崽子嘴巴給老娘放幹淨點!”
曲平安呱呱給他娘鼓掌。
溫苒和霍骁北這時候終于擠到前面來,溫苒笑着道謝:“謝謝大娘!”
曲平安他娘擺手,“不算啥!”
溫志偉捂着一邊臉,耳朵嗡嗡的,他死死咬着牙關,嘗到了滿嘴血腥,才不至于将滔天的憤怒當場發洩出來。
溫寶昌關切地抱着兒子,對曲平安他娘怒目而視:“潑婦!曲勝利你不管你媳婦兒我幫你管!我兒子是未來的大學生,打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說着他擡腳就踹過去,霍骁北比他更快,一腳踢他膝窩上。
砰砰兩聲,父子兩個溫寶昌壓着溫志偉跪在地上。
曲平安反應慢了一步,見狀松了口氣的同時,加快過來擋在他娘前頭,感激地看了他北哥一眼。
溫寶昌漲紅了臉,神色狼狽,“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所長!所長你要為我們父子做主啊!我兒子做錯了什麼就憑白挨旁人一頓打這還有沒有天理?仗着自己男人是派出所副所長,看誰不順眼就打誰,這是惡霸!”
溫苒嘴角抽了抽。
溫寶昌說大娘是潑婦,她看溫寶昌是潑男,你瞅這一套套的道德綁架使得多溜?
不等有人接溫寶昌的茬兒,溫苒撿起手表交給派出所所長,拉回話題:“麻煩所長檢查一下,手表後蓋打開以後有沒有一張紙條,那是我愛人寫的。”
所長是真煩了溫寶昌父子,你兒子自己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啊?你嫌别人手快你讓自己兒子嘴别那麼髒啊!還攀扯上他們派出所了?
他沒搭理溫寶昌,轉頭和幾人打開手表後蓋,果然發現了一張紙條。
所長念出了紙條上的内容:“霍骁北送溫苒,于11月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