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時,天已經黑了。
臨時想的借口難免有疏漏,白瑁要離開去處理後續事情,又擔心再出事,跟節目組提出讓成娥和韓烈近距離保護扈櫻。
出于對好友妹妹的責任感,敖仲也提出了相同建議,且很自傲地反問:“你們哪一個有我的本事?”
白瑁無言以對,無論是水性還是修為,這裡的任何一妖拍馬都比不上敖仲。
“讓他們混在你們攝制組裡一直看着就行,保證不會出現在鏡頭下影響節目錄制。”
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扈櫻一方隻提了要派三個自己人保護這麼一個小要求,而且主動保證拍攝效果,于情于理都無法回絕。
心懷愧疚的吳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是這次地震還是有其他影響的。
部分設備損壞導緻了後續拍攝時設備捉襟見肘,心有餘悸的衆人在第二天拍攝時也不再像前一天那樣自如,處處都透着堤防。
扈櫻倒是無所謂,但是衆人卻謹小慎微,矯枉過正地保護着她,決不讓她沾任何可能會有危險的事。
“說不定會有餘震呢?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節目組是真的怕了,原本安排的與水有關的項目都取消了,大多是室内做小遊戲,室外隻保留了體驗耕種樂趣一項。
敖仲也是個例外。
江河湖海都是他的主場,有他在,水裡還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從未接觸過旅遊綜藝的他看着還挺開心,一直都樂呵呵的,時不時還順手幫忙做些小事。
三天兩夜的錄制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分别前,吳導和制片人一看後面的素材,終于想起收視率的問題了,親自跑來小心翼翼地跟扈櫻商量:“能不能剪一些你落水後的片段進去?”
比如,那個神秘莫測的洞穴。
他們說的挺心虛,生怕引起扈櫻心理不适。
但心大的扈櫻很不在意,絲毫沒有猶豫:“好啊,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們盡管提。”
敖仲旁觀全程,覺得應該替好友妹妹撐場子,熱心自薦:“你們如果需要進洞拍攝,我可以帶路。”
見敖仲興緻勃勃,扈櫻在一旁熱情幫腔:“有他在,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
吳導求之不得,由此對這個臨時加塞來的保镖好感蹭蹭上漲——是的,他才不信會有這麼巧的朋友,相約一起遊玩。
不經意一轉頭,剛好看見另外那不苟言笑、殺氣外洩的一男一女,對敖仲的好感又翻了一倍。
聽見導演提出這麼強人所難的要求,韓烈和成娥哪能有笑容?
這不是明擺着欺負扈櫻咖位小麼!
她可是堂堂塗山帝姬,怎麼能如此受人輕辱?
若不是扈櫻滿口答應,二妖才不好發作。
但凡扈櫻臉上有一點兒不滿,他們就要出手了。
這種雜事也不能讓龍太子去做,他們異口同聲:“敖先生,還是讓我們去帶路吧,您和扈小姐先走。”
吳導有些詫異地望向二妖:“你們不是也才到的嗎?你們也認識路?”
韓烈一臉不屑:“警察進去時,我們也跟着進去看了眼,記得走過的路。”
成娥目露兇光:“難道你們想進去更深?”
吳導連忙擺手:“那哪能呢?安全第一!那裡暗流湧動,我們進去随便拍點素材就行。”
到時候用濾鏡一打,旁白一念,氣氛就渲染出來了。将營救失蹤人口的事剪進去,妥妥正能量,節目立意也能拔高不少啊。
成娥不耐煩:“既然如此,我們倆去帶路就行!”
這兩保镖看着一臉兇相,心還是很熱情的嘛!
吳導連連點頭:“那就多謝了。”
韓烈催促:“趕緊安排敖先生和扈小姐回去。”
讓扈櫻遠離危險才是重中之重!
吳導:“那是當然!”
*
被火速打包送到機場的敖仲和扈櫻到的太早,離登機時間還有兩個多鐘頭。
百無聊賴的兩人坐在咖啡廳裡打發時間。
老天顯然發現了扈櫻的無聊,安排了簡母的視頻電話前來捧場。
扈櫻看着屏幕,右眼直跳:“肯定又沒好事!”
但,接還是得接的,她連上藍牙耳機,認命地按下接聽。
“可可啊,有件好事要跟你講。”簡母一張笑臉占滿了屏幕。
扈櫻配合地微笑:“什麼好事啊?”
簡母很興奮:“你很小的時候,住在我們隔壁的那個周阿姨,你還記得嗎?我前兩天去公園散步時,遇見她了。”
扈櫻對這位周阿姨還有點印象:簡母和周阿姨不僅是鄰居,還是高中同學,關系很好,聽說周家因為工作調動搬到外地去了。
九十年代初通訊不發達,全靠信件,可能因為住址變化慢慢斷了聯系,為此簡母還惋惜了好一陣。
原來是重續了閨蜜情,扈櫻為媽媽高興:“你們倆又重新聯系上啦?她現在過得怎樣啊?”
這就打開了簡母的話匣子,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當初之所以斷了聯系,是因為周阿姨一家在單位宿舍遭遇了火災,為救妻兒,爸爸重度燒傷,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去世了,留下周阿姨母子倆相依為命。
單位照顧母子倆,将周阿姨調離了原崗位,在别的廠區安排了個時間自由的崗位給她,又分了一套小公房給他們住。
扈櫻跟着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簡母一改戚容,笑起來:“不過,她們現在已經否極泰來了。她兒子從小懂事,家裡發生變故後,更像個小大人一樣,學習生活樣樣不要大人操心,一直念到研究生,又出國讀博,今年回國後在松城大學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