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櫻與店老闆談得熱絡,沒太在意已經走遠的人。
敖仲聽得一清二楚,拳緊了又緊,在心中默念了無數遍“不能對凡人動手”後才松開,就聽見“那種人”三字。
頓時又握緊了拳,想揍人。
我種人……不,我種龍咋啦?
我龍族不比你們凡人好多了?
你們不就是穿了幾件名牌,披了一身漂亮皮嗎?
想到衆人眼神最終落點處,敖仲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發。
紅發咋啦?
個個都是那樣古怪的眼神。
我天生紅發才能顯出與衆不同的高貴來。
還是想揍人,怎麼辦?
敖仲沒忍住,指尖一動。
“敖仲哥哥,走啊。”
扈櫻跟着店老闆往卡座走了幾步後才發現敖仲沒有跟上,隻得又回頭喊他,見他望着外頭,快步跑回,也跟着探頭看一眼。
恰巧看見門外已經遠去的三人忽然約好一般一起踉跄一下,其中一人更是撲倒在地,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痛呼。
三人的話題終于轉開了。
敖仲在此時回過頭,撓着頭,似乎還帶着點剛回神時的懵懂:“噢,走。”
視線在摔倒的人和敖仲身上一番逡巡,扈櫻笑着去拉敖仲:“謝謝,今天一定得用好酒好菜來報答你。”
又沖店老闆喊:“老闆,菜可以慢點,我要的酒先上來,先拿兩壇秋露白來,讓我哥哥開開胃。”
店老闆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扈小姐,兩壇酒可不少。”
扈櫻狡黠一笑,豪氣地一拍敖仲的肩,道:“放心地拿上來,他比我那閨蜜能喝多了,他可是真正的千杯不醉。今天可是特意帶他來你這兒嘗酒的,别小看人,快拿來。”
扈櫻和白瑁第一次便給店老闆留下深刻印象。
别人來都是一瓶瓶的點,隻有這兩位,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兩位小姑娘,開口将店裡的幾種自釀酒都點了一瓶,一一品過後又要了一壇荷蕊清。偏偏那一杯杯下去,兩人都面不改色,喝到興緻高時,那位白小姐是抱着酒壇一口口的喝。
最後一滴不剩。
兩位小姑娘出門時還是穩穩當當的,居然還商量着去逛街買衣服。
其後她們又來過數次,每次都是一壇酒。
想到此節,店老闆不由地又多看了眼敖仲,暗暗咋舌:居然比那位白小姐還能喝!
看着敖仲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欽佩:“好嘞,馬上來。”
扈櫻趁機介紹:“店裡也賣外面那些白酒,但老闆釀得一手好酒,是外面買不到的。可惜的是自家釀造産量低,得收着點喝。”
店老闆恰好親自送上兩壇酒,聽聞這話,腳下差點兒不穩絆一跤:你們這還是收着喝的?!
往回走時,他反倒是像喝醉了般,腳步有些虛浮。
扈櫻沒在意,還在熟門熟路地介紹:“老闆釀的酒應了四季,有玉蘭春、荷蕊清、秋露白和一段香。白瑁愛喝甜酒,所以最愛這裡的荷蕊清;你愛喝烈酒,秋露白清冽,入喉一線,最适合你。”
店老闆還沒走遠,立刻笑得合不攏嘴,腳下更不穩了,搖搖擺擺地往回走。
扈櫻看着店老闆的模樣樂不可支,笑得手上的酒壇都打不開了。
扈櫻居然記得自己的喜好,記得這麼細節。
敖仲也笑開了花,熱血上湧,腦子反而靈活了,忙從扈櫻手裡接下酒壇,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