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許科和商汐剛醒來還懵着,同樣是懵,兩人反應也不一樣,蔣許科剛出口的呼聲就被他死死壓制回去了。商汐則似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瞪着一雙眼。
鐘曉樓悄悄挪到扈櫻身邊,一面小範圍的比劃一面連珠炮似的問:“那麼大一個腦袋,那身體得多大啊,我們這洞能擠得下嗎?會不會被它趕出去?如果被趕出去,我們不是又要找地方了?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把它趕走?還是跟它談談,我們……”
鐘曉樓的問題一個接一個,都不帶停歇的,扈櫻終于聽得不耐煩了,但她沒摸清眼前的螭龍是什麼脾性,所以也不敢高聲地驚擾,隻能輕聲喝止在耳邊聒噪的人:“閉嘴!”
鑒于扈櫻在前期展現的能力,鐘曉樓立刻很聽話地閉上嘴,等着扈櫻的指示。
但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有什麼動靜,眼看着那怪物不僅腦袋進來了,連身體也擠進來不少。整個石洞并不大,但這怪物身軀龐大,才進來部分/身體就占據了大半石洞,這樣下去,四人肯定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他又熬不住了:“它會不會把我們擠成油渣啊?”
鐘曉樓的聒噪一點也沒有進入扈櫻的耳中。
扈櫻在見到白螭的大腦袋時就明白了自己處于極其危險的境地了。
今夜的異象顯然是這條白螭應劫引起的,距離它越近越危險。他們本該遠遠的逃開,卻偏偏因為她的疏忽反而離它極近。
扈櫻懊惱極了。
兩者的體型差距實在太大,他甚至擔心都不用這怪物動手,隻要這麼輕輕地往自己身上一倒,自己就得被壓扁。
哪怕知道這是在做夢,鐘曉樓心裡也發慌。
一發慌,他便控制不住說話的欲望,戳了戳扈櫻的手臂,繼續:“你說它那麼大,能擠得進來嗎?”
扈櫻看着仍在往内遊進的龍身,苦笑:“能,這裡就是他的窩,當然能進來。”
“啥?”鐘曉樓震驚了,半轉過身看向扈櫻,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說啥?這是怪物窩?”
“不,是龍窩。”
“龍?!”
鐘曉樓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驚得洞内三人都看向他,連原本不打算理人的白螭也再次看來。
看見那雙血紅的眼準确地盯着自己,敬畏之心頓生,鐘曉樓伸出手,張大嘴勉強打了個招呼:“您好,您好,我沒事,您繼續,繼續忙您的。”
白螭又漠然地轉回頭,繼續往裡遊去。
不過幾個人類,如今最危險的還是雷劫,它要在下一次雷劫下降時趕緊躲起來。
已經是最壞的境地了,便是害怕擔心也無濟于事了。
扈櫻借着向中曉樓解釋逼迫自己慢慢鎮定下來:“一般海中的石洞内肯定有許多動植物生存,可這個洞沒有海草植物,各式動物也很少,看上去幹幹淨淨的。”
鐘曉樓接話:“所以,這一定是有尊貴的龍在打理,才會這麼幹淨漂亮整潔……”
若不是時機不對,扈櫻簡直想大大誇贊一句鐘曉樓太上道、太會說話了。
這恭維話來得太及時了!
白螭又歪過頭來看了眼,這一眼中漠然少了些許,顯然很受用。
鐘曉樓對上那雙眼,嘿嘿傻笑着,盡量展示自己人畜無害的笑容,舉着雙手點贊:“您的住處真是溫馨大方!”
這是當然,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家,傾注了他許多心血。
白螭想笑一下,可剛咧開嘴就覺得嘴角一陣陣地抽疼,疼得他迅速閉上嘴,表情扭曲地回頭繼續往裡遊。
差點兒忘了,他可不是來找人聊天的,他是進洞來避難的。
鐘曉樓又好奇起來:“這洞一眼就能看見頭,它再遊下去就要撞頭了吧?”
扈櫻道:“既然是他的家,他肯定有辦法的。”
鐘曉樓撇撇嘴,不太相信,這麼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洞,怎麼可能裝得下那麼大一條龍。但轉念一想,夢境中無奇不有。
于是,瞪大眼看着。
白螭的大腦袋距離洞壁僅有幾米距離了。
洞中突然轟隆隆的一聲響,原本堅實一體的洞壁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這裂縫越來越大,從中透出五彩光華,在深灰色的洞壁上顯得奪目萬分。
衆人看得齊齊一聲驚呼,不僅是鐘曉樓,連商汐都低低地贊歎一聲:“太神奇了!”
扈櫻看得挑了挑眉:龍族,真是個有收集癖的種族。
這裡應該是白螭的藏寶庫,看它一門心思往裡避,想來一定極堅固。可天雷下降,若是劈不到正主,在附近的自己這幾人就逃不了了。
扈櫻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默默計算了一會兒。
此時洞壁緩緩而開,還不足以容下白螭那大腦袋。而白螭卻搖頭晃腦,不住地施術,顯得焦躁難安。
扈櫻深吸口氣,喊道:“你難道不想成為真正的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