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偶像劇對吻戲追求極緻唯美,擅長拍攝戰争劇、曆史劇的姜歸鴻在這部戲裡處理的相對樸實。
甄陸提出未免傳染感冒,希望用借位拍攝的方式,姜歸鴻沒有遲疑片刻,迅速點頭通過,他本就是這麼打算的:拍得太唯美與這部戲的整體基調并不符合,反而有沖突。
這一點,扈櫻早有預料,縱觀姜歸鴻每部作品,可得出一個結論:姜歸鴻是真直男,浪漫細胞不太多。
當然,她不打算告訴敖仲實情,決定毫無負擔地運用語言藝術搶下這份功勞。
趁着間隙,她沖角落裡的敖仲打了個手勢,無聲地以口型說了兩字:“借位。”
敖仲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姜歸鴻講戲,回神時隻看見了扈櫻的小動作。
驚喜像一道巨浪砸來,被砸了個頭昏眼花,更沒聽清姜歸鴻後面的内容。
他像是飛在雲端,飄飄然地在原地轉了一圈,衆人都在忙碌準備,沒找到人分享,抱着保溫杯躲到外面,樂陶陶地招出土地。
土地已經是老熟人了,熟門熟路地鑽出來,興高采烈地問:“太子可是又有什麼東西需要小老兒幫忙采購?”
土地是很開心的,去年《狐妖天喜》劇組在這裡待了幾個月,他跟着蹭了不少美食。他是沒什麼三高擔憂的,臉圓肚肥更顯得憨厚富态,人族更喜歡不是麼?
可惜劇組年前殺青後,生活水平直線下降,牙祭不怎麼好打了,土地前段時間還跟城五爺抱怨。
天遂人願,還沒幾天,這兩貴客又來了。
他咂咂嘴,笑成了一朵褶子花:“最近影視城附近開了家新店,那味道老好了,您要不要嘗嘗?”
剛吃完午飯,正飽着,敖仲直覺性地搖頭:“暫且不需。”
滿腔熱情被兜頭澆滅,土地撓撓肉乎乎的臉頰,一眼看見敖仲手裡的保溫杯。可真是漂亮呀!這大熱天的能看見這麼清涼的一杯飲料,真令人欣喜。
視線落在上面就挪不開了,土地又高興起來:“您是專程給小老兒送這個的嗎?您可真是太客氣了!讓小老兒怎麼好意思呢?”
敖仲開始沒明白,但看見土地的手直直地點着自己的保溫杯,下意識地就抓緊些,連連搖頭:“我的!”
說完覺得不安心,立刻擰開杯蓋,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雖然酸了點,有點兒回甘。
敖仲笑:“小櫻親手做的。”
土地不高興了:嗷,我辛辛苦苦地鑽出來,就是為了欣賞你炫耀嗎?回家看着電視吃冰棍不香嗎?
于是,他撇撇嘴:“那小老兒就放心了,小老兒年紀大了,吃不了青桔和檸檬了,牙容易被酸倒。”
敖仲沒聽出土地的酸意,認真地解釋:“天熱吃點酸的能清熱解暑。”
說着,又喝了一大口。
行!您行!
“小老兒我吃不了酸,解暑隻能指望空調了呢。”土地好容易才沒翻出白眼,“您找小老兒我是有什麼事?”
敖仲擡眼看天上的太陽,分外耀眼,的确有些熱得慌,忍不住又喝了口青橘檸檬茶。大太陽底下喝着确實挺好。
于是,看着土地肥圓的身軀終于産生了點愧疚:“要不我們去陰涼地坐會兒?”
站在大太陽底下聊天總不是個事。
土地看明白了,這是閑來無事又春風得意,純找人聊天呢。
宰您一頓,心裡那是一點兒負擔都沒有呢!
“行啊!”他眨着不大的眼,很貼心地往身後一比劃:“那家店就不錯呢,離這裡又近,你可以随時照應到裡面。”
那是家知名冰激淩連鎖店,出了名的量少價貴檔次高。
土地發狠似地點了個冰激淩套餐,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後,他終于平衡一點了,為自己的口福打探:“您這回計劃在這裡多長時間啊?”
扈櫻的戲份已近尾聲,後天就可以回去了。
敖仲突然有點開心,終于可以不用和那個甄陸繼續搭戲了,聲音裡免不了帶上興奮:“後天一早走。”
“後天一早?”土地很吃驚,瞪圓了眼,連冰激淩都忘記去吃了,舉着冰激淩停在嘴邊。今天怕不是最後的下午餐了?真是太可惜了!他很惋惜地問,“這回怎麼才拍了這麼幾天啊?這個劇組才來沒幾天哇。”
“女二,戲份沒有去年那部多。”
幸虧不多,這都有吻戲了,要是像去年《狐妖天喜》那部一樣的戲份,怕不是要拍床戲吧?人一部純偶像劇都能拍得清純,怎麼一部戰争戲非得拍吻戲?
敖仲又忍不住怨念起來,狠狠地又吸一口青桔檸檬茶:“還是少點比較好!”
喲喲喲!
這是青桔檸檬喝多了,臉上都能冒出酸水來了。
土地多機靈,他浸淫影視城多年,什麼劇沒見過,眼珠一轉就隐約猜到些内情,立刻前傾身體,很是同仇敵忾:“現在有些人呀,為了收視率,怎麼奪人眼球怎麼來,哎……世風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