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内鬥激烈,多多少少漏出點風,也曾有好事者匿名爆過瓜,這沒指名道姓的瓜被淹沒在一堆真真假假的爆料中。
直到一日上午,知名娛樂集團總經理夫人卞穗突然召開記者會,宣布要與丈夫離婚的消息。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賀總經理屢次婚内出軌、利用職務之便非法侵占公司财物、違規輸送利益等諸宗罪,她好心勸阻反遭家暴。
證據詳實!
記者會尚未結束,公司股票已經被釘死在跌停闆。當日下午,賀總經理就被相關部門請去喝茶。董事長賀老爺子在遭受公司各股東诘問時暈倒,再次入院。
至于賀璋,他除了無能狂怒外毫無辦法,面對蜂擁而來的責問,反倒更添了惶惶不安,不僅沒能穩住衆人,更令衆人驚惶暴躁。
賀家瞬間風雨飄搖,徹底成了加速沉底的爛船。
看似同歸于盡的打法,其實不然。
卞穗雖是全職太太,卻從未真正徹底清閑不管事。自家事自家清,她的位置自然會有更年輕的觊觎。她早就暗暗準備着,在扈櫻和敖仲拎着鲶魚精找上門後,她更是加快了轉移财産的速度,如今她暗地轉移出來的财産仍能确保他母子二人維持光鮮生活。
賀璋像無頭蒼蠅般四處撞了好幾天後,終于得到了高人指點。
于是,在離婚官司之外,賀家又隆重上演了争産官司。
得益于賀家在娛樂圈的知名度,網友們非常感興趣,個個化身福爾摩斯,挖出不少早年真假難辨的傳聞。
一時間,賀家每天都有數條熱搜高挂,熱鬧非凡,吃瓜網友們心滿意足地吃了個撐。
*
悄然身退的扈櫻此時已經與成娥回家多日。
作為家鄉最知名的女演員,她受邀成為家鄉的旅遊形象大使,參加即将到來的旅遊節活動。
為了拍攝一系列的宣傳活動,每日從早忙到晚,扈櫻根本沒時間去關注網上的紛紛揚揚,她甚至忙得連家都回不去。
忙碌好容易告一段落,總算抽出時間回了趟家,她滿心歡喜推開家門,迎來的卻是滿臉緊張的簡母。
簡母在女兒身後望了又望,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失落又強撐着熱情地招呼成娥快進來。沒等女兒放下行李,她已經連人帶行李地拉到了一邊,連珠炮似地小聲問:“小敖呢?這次沒跟你一起回來?你們之間……沒事吧?”
“他這會兒哪有空呀。”
扈櫻随口編的借口引來簡母連連點頭:“是是是,這不年不節的,他沒有假期。”
扈櫻有心引開這話題,佯裝不高興,撒嬌:“媽,我好容易才回來一次,也不問問我吃沒吃、餓不餓,反倒去關心别人。”
簡母立刻拉着女兒往餐廳去:“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回來。隻是……”
“隻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已經自己冒出來了。
嬸嬸小跑過來,略躬着身,小心翼翼地飛快瞧一眼扈櫻又低下目光。她恰好去了趟衛生間,聽見扈櫻回來,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想去接行李,突然想到剛洗的手還沒幹透,隻能讪笑着縮回手:“可可,你回來了。”
簡母拉住扈櫻小聲解釋:“你嬸嬸知道了最近的事,一直很不安,聽見你今天回來,特意過來想跟你當面道個歉。以前的事,你嬸嬸确實糊塗,但畢竟不是心壞。最近這事,你嬸嬸也是氣壞了,沖到他們家去鬧了一場了,連她姐姐說情都被她罵了。”
嬸嬸也在一旁賠笑:“可可,都怪我耳根子軟,識人不明,給你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能做到這份上,扈櫻決定大度地不計較了,沖着嬸嬸露出個真心的笑:“嬸嬸。”
嬸嬸立刻咧開嘴連連“哎”了幾聲。
叔叔嬸嬸一家特意前來賠罪,女兒也大度,兩家人又重新其熱融融。簡父高興地開了瓶珍藏多年的紅酒小酌。
扈櫻最近應酬多,簡父隻替她淺淺地倒了一個杯底,算是應景。
這類家宴,是簡父的主場。
扈櫻樂得清閑,姿态閑散地一手支着下颌,一手執杯輕搖。
深紅的酒液在杯中泛起幾圈極淺的漣漪。
耳邊是簡父與叔叔的追憶往昔,聲音漸漸空遠,視線也随着杯中漣漪慢慢迷離。
無事時,她與敖仲也喜歡喝一杯,休憩時、就餐時、入眠前……閑暇時光總是免不了以酒相佐。
微醺風光分外迤逦。
家中藏酒不如二哥家,多是凡酒,仙酒陳釀僅有一瓶,幾月前也被她喝了不少,可惜喝得太急都未品出酒滋味。
敖仲也如哥哥一般,平時對她千依百順,卻偏偏對仙酒格外嚴格。别說他總是拒絕她想去他家尋些仙酒喝,就連她家那剩下的小半瓶仙酒都被沒收了。
氣得她越發生出叛逆心來,終于逮着了個機會,趁着他着急忙慌地替她去買必需品時,從他家偷拿出一小瓶來。
她小時調皮搗蛋的事沒少幹,掩飾壞事自然駕輕就熟。她先拿了最裡面的一壇倒出一小瓶藏好,又算準了時機在他回家時,假意偷拿最外面的一壇起了封,就着酒壇喝了一口。
果然掩蓋住了偷倒酒的酒氣,他隻顧搶下酒壇,忙着替她化酒勁,忙着鎖上藏酒室,完全沒有顧上清點。
其實清點也很難看出來,畢竟酒壇沒有少,連擺放次序都沒有破壞。
這小瓶酒現在也被帶過來了,趁着明天沒有通告,今晚可以悄悄呷兩口。
扈櫻越想越得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結束這場晚餐。
可惜簡父今日似乎格外高興,與叔叔聊得沒完沒了。在第五次瞧過時間後,扈櫻終于熬不住了,掩口打了個哈欠,尋了第二天要趕飛機的借口提前離場。
長輩們自然忙不疊地讓她先去睡。
睡覺當然是不睡的,傍晚的飛機,明早睡到自然醒都是定定心心的。
洗漱後,扈櫻從法器中取出酒。
這酒得之不易,當然要珍惜,得有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