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号,就診,還沒到需要打針的地步,醫生開了些比藥店更齊全的退燒藥。
在米線館吃了個早點,沈弋不怕死地想吃紅燒湯,被西堂做主換成了清湯,他抿嘴不敢說話。
吃完回到民宿,沈弋才諾諾問:“會不會耽誤你們的安排,要不你們趕緊走吧,我這麼大個人了,可以顧好自己。”
西堂噗嗤一笑,“難不成耽誤一天我會損失幾千萬嗎?”
“嘁,”沈弋說,“你又不是開公司的,哪來的日理萬機損失幾千萬,這話要說也是豐哥說。”
西堂警告地輕拍他腦袋,不準沈弋張嘴就怼,“趕緊吃你的藥去。”
豐繼感到好笑,附和他,“你說得對,但是我雖然開公司,倒也不會一天損失幾千萬。”
沈弋滿意了,他一直暗暗自樂,嘿,他們沒走。
豐繼和李木沒回他們房間,就待在這裡沒走,四個人各做各的事。
西堂占據了陽台,他一台電腦一杯茶,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三審他的紀錄片視頻。
豐繼處理公司的事,偶爾接個電話,下午兩點開了個線上會議。
李木比較清閑,他從自己的攝影作品集裡選了幾張投稿參加将要截止時間的國際攝影大賽,随後修圖,修圖完找了部劇自己看。
沈弋最為無所事事,他吃完藥後藥效起作用昏睡過去,睡到中午被喊醒吃午飯,午飯點外賣四個人在客廳裡吃。
吃完飯被西堂叮囑吃藥,吃完藥想和西堂一起看文身紀錄片被拒絕,理由是陽台風大。
他隻好找了部電影窩在沙發上看,看着看着藥效起作用又睡過去,過了兩個小時自己醒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痊愈了,被西堂和豐繼輪流上手一摸,确實不燒了。
沈弋身上出了汗,去沖個澡出來開始跑進跑出整理行李,他打算明早和他們一起走,看到那大袋野山茶,沈弋找了三個袋子來分成四份,把三份給他們仨。
收得他心累,本就是萍水相逢,現在即将分别天各一方是既定的結果。
生活永遠不會是拍電影,不會有那麼多機緣巧合的重逢,不會有狗血的常聯系,更别說他們遠在法國,要想見面難上加難。
以後……
以後就沒什麼聯系了吧。
發燒的時候沈弋胃口挺好,現在燒退了他倒胃口不佳了,幾個人晚飯随意塞了些墊墊肚子就都歇筷了,行李收拾好了,晚上也不會有工作需要處理,除了西堂審片子,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笑噴了。
西堂在他們的眼神逼迫下隻好關了電話過來參加茶話會,一人一杯茶圍着茶幾盤腿而坐在墊子上。
講什麼呢?又你看我我看你笑噴了。
西堂倒是想起來件正事,問沈弋:“你工作上的事情解決了嗎?”
沈弋頓了頓,實話實說:“解決了,之前的導演臨時換掉我選定的主角,換成他潛規則的人,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和我寫的劇本形象上南轅北轍,我堅決不同意,和他們鬧得很僵,一覺睡醒就被誣陷抄襲,我一氣之下就走人了,現在就等着回去談違約金的事。”
“換導演和團隊重拍嗎?”西堂道。
“嗯,已經在重拍了,我讀書時候的老師來給我幫忙,我朋友是制片人,他重新組了個團隊。”
“哪裡畢業的?不方便說可以不說。”豐繼挺好奇的。
沈弋笑笑,“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的學校非常拿得出手,北電的,鄙人不才,剛研究生畢業。”
“喲,不錯不錯,好學校。”
西堂捧場道:“不錯,作品怎麼樣?”
不知不覺就圍繞着沈弋展開了話題。
沈弋挑了個最好的作品說:“戛納最佳編劇,柏林提名。”
他不是會炫耀的人,但他有底氣自傲,不是假清高,就是腳踏實地做出了一些還不錯的成績,所以會勇于對别人坦誠說出自己的成績。
“後生可畏啊!”豐繼感到驚喜,更加欣賞沈弋。
沈弋對豐繼笑笑,扭頭沖西堂臭屁地挑眉使眼色。
西堂也出乎意料,眼裡贊賞,話說出口卻像在教育人,“繼續往前走,别東張西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