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侶想說的話他願意左耳進右耳出,他也不會去吃醋,吃醋更是無聊的事,真正美好的伴侶不會讓你失望,卑劣的人面前吃醋計較無濟于事,也不要去猜忌,一個人愛不愛另一個人其實自己感覺得到,就算這個人太會僞裝表面不一,那就自己認栽。
去把自己伴侶的行蹤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什麼意思呢,對方不出軌那不知道行蹤也是恩愛,對方若是出軌自有一套話術編來欺騙。
所以沈弋不會想要知道伴侶的行程和行蹤,對方更是不要來和他報備,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又不是他的生活,他知道了對他毫無益處,聽聽對方的報備他不會因此更愛對方、也不會因此而感動。
有時候沈弋覺得他不是真的堅守單身主義,或許他隻是對伴侶的要求極為苛刻,他自己又過于較真,所以與其開啟糟糕的一段感情,不如一輩子獨處。
沈弋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将自己跳脫的思緒拽回,居然能猝不及防想到愛情觀上,腦子捐掉得了吧。
“兩杯巧克力榛果冷萃,帶走謝謝。”
坐在空位上等咖啡,沈弋在微信上問西堂下午飯怎麼解決,西堂問他方不方便帶回去吃,沈弋可以。
他提着咖啡坐出租車到第一次來時住的民宿所在的夜市,天還沒黑,但攤位基本營業了。
兩斤小龍蝦,大份舂雞腳,适量的燒烤,一個荔枝慕斯小蛋糕,“舉個栗子”的一袋闆栗,一對老夫妻在賣的烤紅薯。
組合起來妥妥的竄稀套餐,沈弋一隻手提不下,兩隻手提着在路邊等剛下單的網約車。
西堂一下午都在忙,客廳裡電腦、ipad、手機和一大堆紙質文件四散開,隻有他人坐的那塊地是空的。
他不是故意拒絕沈弋,确實是沒有時間,開了個會,場地談妥了,劇本大綱敲定,主角待定,配角差不多齊全了。
光塑造匠人形象那肯定不行,一個人是多面的,帶入愛情太熟,友情加持太輕微,親情是永恒的話題,又有深厚的愛的表達,又不那麼撕裂。
作為非遺匠人的父親和一事無成的兒子,父親沒有逼迫兒子去繼承這門手藝,他給足兒子自由,兒子人到中年兒子仍然一無是處,所以落魄地回到家啃老,在這過程中不斷接觸到父親的手藝。
比較落俗的故事大綱,但西堂相信自己的拍攝技術和團隊裡編劇的能力,大綱俗沒事,電影拍來拍去主題大多千篇一律,無非愛情、親情、友情,但拍得好可是萬裡挑一。
西堂就是那個“一”。
沈弋沒有手空出來敲門,他莽撞但輕巧地用腳踢門,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西堂打開門看見沈弋雙手提這麼多吃食頗為震驚,沈弋走進去看見淩亂不堪的客廳滿臉震撼,兩個人瞳孔放大向對方确認眼前所見的虛實。
“放那張小桌子吧,我不想收拾,等會還得用。”西堂先開口。
“哦。”萬能的沈氏哦字回答。
東西太多了,沈弋一隻手全部放下的話其中一兩份放不穩,西堂見狀幫他一份份取下來擺好。
“買這麼多吃得完嗎?”
“不多啊,也就小龍蝦、舂雞腳、烤串、小蛋糕,、一袋闆栗,兩個烤紅薯和兩杯咖啡。”沈弋細數,完全不覺得雙手才提得下哪裡多了,“而且都是冷了也能吃的,樓下微波爐也能加熱。”
說完兩眼得意地看向西堂,西堂沉默着,沉默是此刻的康橋。
“吃完準拉肚子。”
“沒關系,吃爽了再說好嗎?”
西堂過去把電腦合上、平闆熄屏,拿着手機過來坐到小桌子邊。
工作群裡消息不斷閃爍,新消息一條接一條,沈弋眼看一眼就能明白西堂忙了一下午。
“你嘗嘗這個咖啡,應該很好喝,我在北京經常喝這個口味,沒想到這的店裡也有。”沈弋指了指咖啡。
西堂拿了一杯當即打開品嘗一口,“好喝。”
沈弋恨不得有三頭六臂,都是他愛吃的,他根本沒問過一句西堂愛吃什麼。
西堂一直沒碰小龍蝦,因為得空出一隻手回複工作群裡的消息,沈弋看看不說話,他忙起來也是這樣,要是旁邊沒有人,他會直接不吃不喝直到工作忙完。
他上輩子一定是常伴神仙左右的為各路神仙服務的那群“可憐蟲”,所以他現在才會大發善心給西堂剝蝦。
這人真把自己當大少爺了,竟敢坦然自若的吃他剝好放過去的蝦,雖然嘴裡說着謝謝,但沈弋莫名想拍西堂一掌。
西堂分神接電話,一口正宗流利的法語成了沈弋的下飯配樂。
沈弋寫劇本不會有過多的修飾詞,但他寫小說的朋友會,各種類型的小說朋友都有,寫言情的人很喜歡描述男主的聲音低沉、磁性、醇厚。
“低沉”他還能理解,但磁性和醇厚他似懂非懂,他問那個朋友,她說不知道啊,我看别的作者這麼寫,我就跟着寫,沈弋無言以對。
但現在,他覺得這三個修飾詞好像可以用在西堂身上,要具象化形容的話,那就是現在西堂的聲音就算是罵人也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