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什麼橋段?”
沈弋笑完了,“他在吸毒快感中以為自己和女人做,其實是自己用手玩呢,寫來寫去都感覺沒有那種極緻的床上快感來支撐,所以隻好看看片子。我承認,聲音是我故意放出來的。”說着他又幹笑了兩聲。
西堂了然,不打招呼轉過沈弋的電腦朝着自己,叉了正在放映的三級片,在搜索欄裡輸入幾個字,頁面跳轉出來,點完播放後将電腦還給沈弋。
沈弋瞄了瞄,也是三級片,看向西堂,臉上自帶問号。
西堂解釋,“這部更符合你想要的橋段。”
“哇噻,對片子這麼了解,你的腦袋裡已經閱片無數形成三級片素材庫了嗎?”沈弋瞳孔放大。
“過獎了,不至于。”西堂白了沈弋一眼。
沈弋開始欣賞西堂挑出來的影片,外國的三級片盡管是三級片,但卻一點不俗氣,國内一般放映不出來,少有的幾部拍得不錯的也被删減過隻能在國外上映完整版。
yin者見yin吧,沈弋覺得,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三級片其實算是具有一點性教育意義的,國外的性教育電影很多拍得言詞露骨、較為粗暴、直接,當然這和外國的開放程度挂鈎,外國人并不覺得這有什麼,那些生殖器官說出口和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但中國很多家長是不會進行性教育啟蒙的,青少年們隻能自己摸索,多數情況就是看國外的,而國外直白的言詞往往讓性教育意義适得其反。
沈弋惡趣味地拉過西堂一起看,西堂改作業改得頭疼,便同意了。
“這是整部影片最激情的一場戲。”兩個主角從客廳到卧室,西堂開口介紹了一句。
沈弋叼着煙微微昂頭,眼神偏下垂地看着影片,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西堂沒聽見沈弋的回答所以側了側頭,視線從他的手上擦過,順着他的手臂、肩膀慢慢移到他的臉上,放松随意的表情,卻因為微微昂着頭而有些倨傲自得,嘴裡的煙沒有完全咬住,要掉不掉地含着。
這一眼隻逗留了短短的一瞬,就像攝影定格的那一瞬,規整、沒有任何偏差地定格在了西堂的腦海裡。
所謂的最激情的一場戲接近結束,兩個主角酣暢淋漓躺在床上,沈弋把嘴裡的煙取下,食指拇指碰着中指把煙蒂撚息在煙灰缸裡,不懷好意地湊了湊身,眼睛往西堂□□瞄。
西堂看見了他的小動作,嘴角揚起,眼中泛起愉悅,把腿一整個岔開,“看清了嗎?”
“看,看清了。”沈弋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勇敢調戲西堂的,臨時臨為竟然結巴了。
西堂感覺到很好玩,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來,讓我看看你的。”卻沒要動手,隻是言語上惡劣了點。
“啊?”沈弋懷疑地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對方在逗他玩,氣不打一出來。
倆男人看三級片,影片都到高潮片段了兩人□□一點動靜沒有,嚴肅得像在審查主角。
電影裡的兩個主角是不清白了,看電影的兩個人倒未可知,三級片作為三級片,那三級片段肯定是斷斷續續挺多的,最激情的一場戲結束,影片還有三分之一。
沈弋重新點了煙,吸了一口鬼使神差地夾在手裡伸放到西堂嘴邊。
西堂略帶驚訝地挑了挑眉,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煙霧被西堂輕佻地對着沈弋緩緩一吹。
有幾縷煙霧被沈弋不小心吸了進去,他一點不在意,雖說兩個男人抽一根煙這種情形很常見,但對于他來說,把煙放到西堂嘴邊的時候就已經意味着一些東西了,西堂倒是淡然處之地接下了他的煙,還對着他吹了一口。
一根煙就這樣被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抽完了,最後影片放完,片尾曲回響在屋子裡,那根煙也抽完了被按滅在煙灰缸一角,煙蒂卻幹幹淨淨沒有粘到任何一絲口水。
矜持、節制、純潔、越界、暧昧、平淡,是這樣嗎?
電影放完,沈弋返回劇本界面繼續寫,該說不說西堂挑的影片很有用,他看完确實有了思路。
西堂适時地回到自己電腦前繼續辦公,沈弋好像有點不自在,他當然不能去拆穿一隻臉皮薄又愛鬧的貓,不然貓會炸毛。
就算對于沈弋這樣優秀的人來說,寫劇本也不是一件很快的事,他初版完成不需要多久,但精打細磨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有時候還會把自己繞進去,不知道怎麼修改才好。
那根煙大隐隐于兩個人心中,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仍舊一起待在西堂客廳裡各自安穩工作,累了就湊在一起看電影,主要是沈弋犧牲自我陪西堂拉片。
“差點大滿貫的大學老師還需要拉片嗎?”
“活到老學到老,語文怎麼學的?”
冤枉西堂了,他也付出了時間和沈弋一起編劇本,不是現在沈弋在寫的吸毒劇本,而是随便起一個思路。讨論最深度的是西堂起的一個點,一個男人深夜裡坐上最後一趟火車,在中停站下車,随着人流亂走,獨自出了火車站突然被車撞死了。
“你出題好犀利!”沈弋控訴。
西堂笑了笑,“來,讓我看看你的才華擔不擔得起戛納最佳編劇的名頭。”
這個人男為什麼坐上最後一趟火車,因為時間?沒錢?為什麼在中停站下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亂走,為什麼走着走着又正常出了車站,車禍是意外還是謀殺?
很多角度可以編寫,沈弋開始按自己感興趣的方向展開,西堂聽着,聽到不太妥當的地方指出來,兩個人就會發生激烈的争執,西堂就會難得的說這麼多話,畢竟是喜歡的領域,都為自己的想法辯證,這種時候兩個人恨不得不要共處一室。
也會突然卡殼,兩個人戛然無聲,絞盡腦汁試圖想出點創新的東西,不要過于和市面上一樣平平無奇。
正争論個不休又随機聊到電影市場,近幾年逐漸飽和,有些電影不錯是不錯卻沒有很驚豔。電影市場才聊幾句又拐回剛剛争論的劇情點,平常又恰适的相處方式,兩個人好像認識了很久。
本來是要喝茶的,但沈弋深知西堂是個酒鬼,這兩天喝茶都是在遷就他,善解人意地下單了一打常見的小荞酒。
但沒跟着喝,他喝茶,西堂喝酒,他怕自己喝得暈暈叨叨沒法寫劇本,西堂喝酒跟喝水一樣無須擔心。
西堂自己杯裡倒酒,給沈弋杯裡續熱水,水都冷了也沒見喝過幾口,這時候就還得提醒沈弋喝水,怪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