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還是悄無聲息。
濃煙逐漸褪去,他看到了雜物下貝拉拿着魔杖的手。
“除你武器!”他怕那不過是堂姐的詭計,不敢直接用飛來咒,恐怕是貝拉拿假魔杖來騙他們。
結果似乎是他想多了,魔杖從貝拉手裡飛了出去,落在了克洛的腿邊。
克洛立刻掙紮着撿起了它,用盡全身力氣雙手向下一彎,隻是完成這個動作就仿佛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兩隻胳膊劇烈的顫抖着,然後啪的一聲,這件兇器就像普通的樹枝一樣被她折成了兩段,再也不能彙集那些綠光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克洛大口地喘着氣,緩緩坐回了地上。
下面的動作順暢了不少,西裡斯幹脆地揮了幾下魔杖,将雜碎推往一邊,露出了完全昏厥的貝拉。
她此時的形容也頗為狼狽,一頭黑發被火燎成幾團焦炭,美豔的臉上全是灰塵和傷口,眼睛緊緊閉着,身體被禁锢咒捆成了一根木頭。
克洛哪怕是看着這樣的她,也禁不住戰栗。
西裡斯給她補上更多的咒語,确保她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後,趕緊向克洛沖來。
他緊咬着牙關,臉上的痛苦快要化成實質,幾個恢複咒落在了克洛身上,又加了一個清潔咒。
緊接着有什麼東西被西裡斯灌進了克洛的嘴裡,她感到一陣暖流從胃部向四肢蔓延開去,大概率是什麼治療用的湯劑。
西裡斯一秒沒停的整理着過于狼狽的少女,後怕地思考着還有什麼東西能讓她好受一些,把能想到的咒語和湯劑不要錢似的拼命加在她身上。
有那麼一會兒,他幾乎以為她已經死了。
手下的人一直在微微的顫抖,西裡斯以為她冷,趕緊脫下外套想要給她穿上,想擡起她的手塞進袖管裡,然後一擡之下發現她沒有動。
這才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的一番動作完全沒影響到她,克洛似乎一直僵直着跪坐在這裡,頭都都沒轉動半分,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貝拉的方向,完全沒轉向過自己。
她的眼神不對,恐懼、空洞……還有一些狠辣與破釜沉舟?
西裡斯從沒見過這樣的克洛。
下一秒少女的手舉了起來,手裡竟然攥着她的魔杖。
她顫抖着開了口,“阿瓦達——”
“克洛!!!”西裡斯驚得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打斷了她,“我們已經沒事了!”
“已經結束了!你看看我!我們已經沒事了!”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強迫她看向自己。
少女緩慢的将視線轉向了他,眼珠終于有了一絲光彩,又迅速聚集起了一汪淚水,“沒有結束,不會結束的……隻要她活着,你就……”
“我沒事,我好好的,”西裡斯慌亂地拉起她的手撫向自己的臉,“我沒事,真的!殺戮咒會摧毀掉你的靈魂的,為了她不值得!”
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
克洛沉默着,眼淚滾滾而落,她覺得自己最近實在哭了太多次,有些厭倦了。
靈魂算什麼,貝拉一旦被放過,簡直後患無窮,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應該……
西裡斯拉起自己的外套将她嚴嚴實實地裹住,聲音堅定,跪下來與她平視,“你冷靜一點,我們不是非得殺人才行的。”
然後沖她輕輕點了下頭。
克洛看着他站起身,又向貝拉走了過去。
她緊張地也想往那個方向挪動,可渾身的疼痛讓她根本無力支撐。
西裡斯舉起魔杖,沖地上的人吐出了一個熟悉的咒語:“攝神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