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姐現在還沒回來嗎?”
一個時辰前,姜竹稱她有事要去做。去前,她毫不掩飾地盯了雲昭一眼。
雲昭舉起手發誓他會保護姜瑜的安全。
姜瑜自然是知道姜竹去做什麼,找人這種事,時間不定,就算一天見不到姜竹也不奇怪。
“休息好了,我也要行動了!”姜瑜站起身。
“能小小透露一下姜瑜你要找的人嗎?”雲昭狀似苦惱,“畢竟你姐把你托付給我了。我要是連你做什麼都不知道,愧對她的托付啊。”
劍靈噴出一口茶來,那位是這麼說的嗎?
姜瑜邊走邊說:“一個年過……年齡不是重點,外表都可以做僞裝,反正他左臉有一塊傷疤,姓趙,但若是改了姓名,也是有可能的。”
“左臉有傷疤?”
“怎麼,你知道?”姜瑜停下了腳步。
“我記得,住在你對面的那位,不就是……”
姜瑜聞言,睜大了眼睛。
伏牙!?
為何她從未将此人放入過名單,明明他是最開始遇到的人。
就連姐姐也沒有表露過異樣。
他的形象從一開始就公之于衆,姜瑜卻從來沒想過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是什麼隐藏氣息的法術嗎?直至今日,他給她留下的一抹印象也就是一個樂于助人的好人。
她一急,飛身前去。
客棧内。
店小二看着急迫的姜瑜,對方喘息着,臉紅撲撲的。“姜瑜姑娘,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伏牙在嗎?”
“伏牙?”小二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來。好像還幫過眼前這個姑娘來着,不過對方太不引人注目了,他沒什麼印象了。
另一個小二聽聞姜瑜的話,半天才想起來:“他好像昨晚上就沒回來。他和城裡面的護衛有些交情,說不定幫忙去了。”
等到姜瑜出客棧門,身後的小二還在彼此談話。
“說起來,那個人是夫人打過招呼的要好好招待的,結果住客棧以後來無影去無蹤,什麼時候出去又什麼時候回來都注意不到。”
“别說了,上次他就站我背後,結果我愣是沒感覺到,把我吓死了。”
“他要是開始不在客棧幫那兩個姑娘,我還真對他沒印象。”
姜瑜靜靜地聽他們說完,不是她的疏漏,對方身上應該有什麼掩蓋的法寶。不過對方也沒有想徹底泯然衆人,才會留下些蹤迹。
他會是她要找的人嗎?
灼曜停在姜瑜面前,“主人說,問到了,人現在應該在城南那邊。”
姜瑜點了點頭,準備立刻動身。
但是灼曜攔住她,“他說你等他帶人回來就好。”
“為什麼?”
“我不知道。”
“那你别攔我。”姜瑜扔下這句話,就騰飛而去。
城南處,一改城中熱鬧,荒涼一片。
這裡百米之内不見人影,房屋建築破敗,也不像住人的地方。
天邊降落一抹纖細的人影,白衣在烈日下渡出一層金色的光暈,周身泛出拒人千裡之外的淡漠,眸中似雪,孤傲清冷。她急速前行,手中之劍直指藏于破落屋内的人。
近乎寒風迎面淩遲而過,躲藏已久的黑影出現在灼灼烈日之下。
他身形巨大,有一對不怒而紅的赤色雙目,左臂上長着膿包,右臂斷了一截,斷口處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有人形,卻無人樣。
随着他的出現,掀開的屋頂下屍骸一層一層堆疊。好些已經化作白骨,不知血肉是否是被面前的妖吃掉了。
雲昭站在屋檐下,看到有人先他一步到并不意外。
“姜竹姐,我就先去找人了!”他擺了擺手,在怪物目眦欲裂的目光下走進他的獵物堆中。
怪物隻是分給了雲昭一個眼神,一眨眼之間,劍花挽着磅礴的靈力差點戳瞎他的眼睛。
他險險避開,對方速度比他還要快,劍堵在他的退處,他不慎,就被割斷了另一個胳膊。
他張牙舞着自己剩餘的殘肢,姜竹撤回一步,他頭撞在了劍上,發出咚的一聲。
近乎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他張開大嘴,殘肢迅速長成長臂,剛才的傷立刻好了。
姜竹的劍被他新長出的手臂握住,動不得。
對方在地上一個重跳,地動山搖,那些搖搖欲墜的屋子終于不堪重負,倒了下去。
“找——死。”
姜竹手離開劍柄,她雙手握拳,卯足了氣力,一拳打在腹部。
這一拳,天動地裂,怪物的臉看不出表情,但是身體如實地飛出了幾米。
在滾動了幾圈後,沒有了聲息。
成竹劍掉落在了地上,激起塵埃。
姜竹拿出帕子,不動聲色地擦拭起了劍身。
目睹的雲昭不敢出聲,這戰鬥力,有些恐怖了吧。
不過那隻不知原形是什麼的妖也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率先看向腹部,那裡陷下去了一個拳頭大的坑,以坑為中心,蔓延開紅色的經絡。
“還沒死?”姜竹扔下帕子,她目光沉下去。
成竹被她放到身後,她手摸上頭上的白簪。
怪物爬起來,他雙目更加的血紅,怒吼着,一股力量從他腹部綻開,那駭人的傷口再次愈合了。
他悄無聲息間,好像變得更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