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姜瑜拍了拍屋門,門内的婆婆擡起眼,“你們回來了?”
“是的,我們準備去岫岩看看。”
“岫岩?”阿婆皺起眉,“你們也要去那?”
“也?”
阿婆不自然扭了扭頭,“有挺多人要去那,老婆子眼睛不好使,隻聽過,所以好奇。”
“聽說那裡神女許願很靈。”
“許願?”阿婆的眼睛對上姜瑜,雖然知曉她看不見,可是這樣的眼神像極了以前家中長輩看透一切的眼神,“你們還信這個。”
“挺好奇的。”
阿婆手裡端起庭院裡正在曬的木耳,“這個地方我近幾年才聽說,光是想想也知道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修士不好好修煉,信這些就等于旁門左道。就說那些神還沒隕落時,就從未現身庇護我們,難道死了就能想通了?”
她站在台階上,光打在她的手中。“萬物以道為神,求捷徑的都沒有好下場。”
“婆婆,你是不是知道灰河的事。”
她關上屋門,扔下模棱兩可的話:“我又不是五感全失。”門被關得作響。
齊念飛等在屋外,她一會兒摸摸下巴,一會兒又探出頭。
等到姜瑜三人出來,她一副哥倆好地拉住姜瑜肩膀。“走嗎走嗎?”
“你怎麼比我們還激動。”
“當然!我還沒去過岫岩。”
“聽你說話,我以為你去過好幾次了。”
“沒有,”齊念飛嘿嘿一笑,“我都是聽醫館的人說的。要不是阜新丢了,我現在還在醫館忙着。”
“你不急着找她嗎?”
齊念飛一愣,然後才繼續說:“哎呀,我都算過了,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急是因為醫館離開了她,忙都忙不過來。這不,既然我也要走,我已經讓阜豪回去了。”
“他忙得過來嗎?”
“我也經常不在醫館,反正忙不出亂子。若是急病的病人找不到我,那也會找其他醫師。再不濟,那就是他們命該如此。”
“你是醫者,你還信命?”
“當然,我心之道可是「命運」。我能救之人注定是命不該絕之人,不能救之人即為命中如此,無能為力。”她手一揚,頗有說戲風範。
姜瑜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她臉上驚訝不似作僞:“你……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第一次聽說嗎?”齊念飛忽然沉了一口氣,“或許是你見得不夠多吧。”
話到此為止。
灰河距離岫岩有數百裡,單走起來要半個月的時間甚至更久,不過這是對于普通人的概念,對于修士,那就隻是幾天。
姜瑜舉起手裡不知從何找來的藤條,藤條細長,上還有不知名的野花。不過她一鞭下去,野花簌簌掉落,隻剩下一根光杆子。
她打着水花,水濺起來,落得灼曜滿臉都是。
灼曜指着姜瑜,大聲向雲昭告狀:“她這樣欺負我,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我又不是劍修。”雲昭手掬起一捧水,他趁灼曜不備,淋了下去。
灼曜站在水裡,跟落湯雞一樣。他火紅火紅的頭發似乎更紅了,“我要生氣了!”他抄起水化成的劍,劈開水面,形成一道漩渦。
姜瑜四兩撥千斤,水花狠打在她的藤條上,她順着藤冰封住洶湧而來的水浪。
等到水減弱攻勢,冰立刻融化,化為湖水。
雲昭:“你這一招也是從你姐那裡學來的?”
“阿姐可不修這類法術。”
姜竹也在一旁開口:“我修純粹的劍法。”
“她心所指,即為劍!”姜瑜模仿姜竹的劍法,狠狠打了水花過去。
灼曜氣得牙癢癢,有本事就跟他真打啊!别以為他打不過,上次是意外,他隻是出于尊重。
“那你的天賦很高啊,「自然」之術操控力很強。”
姜瑜收起藤條,“或許吧。據說我小時候還可以複活枯萎的樹木,不過應該是我族中人過于期待記錯了,因為我現在無論如何試都沒辦法做到。”
說到此時,姜瑜臉上還現出困惑:“你見過我用過的控火術嗎?”
“嗯,你用過很多次。”
姜瑜擡手,火順着水面燒起來,灼曜搗亂,捧了水企圖澆滅,奇怪的是,水面之火并沒被水熄滅。
“上次馮迅說我的控火術不強,甚至他召喚而來的威力比我強數倍。但我的火不是召喚來的,從我記事起,我就能用。”
“至今為止,還看到過你召喚雷和冰,這三者有什麼不同嗎?”雲昭不懂這類法術,不論是他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所修的好像都與此無關。
“有啊。”姜瑜迅速結下召喚印,“我目前引雷是靠得純召喚,而冰霜則是我用靈力壓到極緻就能凝結成冰,這三者都不一樣。其實我也能喚水,不過我很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