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婦女不懂修士間境界高低,也更看不透他們修為。當下還真起了點憐憫之心:“是這樣嗎?不過神女大人雖有求必應,但最近已經很少見外人了。你們在這裡住段時間說不定有機會。”
“不瞞大姐,爺爺病入膏肓,我們其實也是走投無路來這裡。想着……”姜瑜眼淚說來就來,順着雲昭的謊話接話,不過她說的更加可憐,為他們的形象塑造得更有情有義。
婦女見姜瑜哭得梨花帶雨,她放開扶青年的手。“可憐的孩子,原來是為了長輩來的。不過我也是實話實說啊,神女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不過過不了多久是神女祭,所以我才說有機會。能被神女選中的人就能向她許願。”
“神女祭?”姜瑜擦着眼淚,拿袖子擋住臉,對雲昭使眼色。
雲昭捂了捂自己的臉,也立馬做出傷心的模樣。“神女祭是什麼啊?”
“神女會挑選信徒,選一個姑娘當自己的代言人。選中的就是新的神女,以往舉辦很多次了。挑中的據說都成神了。”
舉辦很多次?姜瑜想起楚未澤當時說神女祭百年一辦,她現在覺得那個活死人肉白骨的靈珠多半是假的。
“咳咳咳——”站着沒說話的青年突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婦女趕忙扶住他,“沒事吧?快,進屋躺着……”她說着就往屋裡挪,聲音也越來越遠。
青年挪進屋裡的時候,還記得回頭看他們,不過他剛好撞到雲昭的眼神,着急忙慌撤回時已經晚了。
姜瑜擦了擦淚,收起姜竹遞過來的帕子。
“岫岩裡竟然會有普通人,但那些家族宗門的人竟然一無所知。”
早前修士就達成協議,不會與普通人多接觸,否則後果輕則追殺,重則道心破碎。
“未必不知吧。”雲昭說道。
姜瑜看向他。
“楚未澤他們不是就放進來了。”
外界若不知道,裡面的人怎麼會那般清楚楚未澤的身份呢。
“對啊,難怪他們對楚二公子這個身份如此看重,那……”姜瑜忽然想到個問題,“你覺得楚未澤像心機深重的人嗎?”
他直奔岫岩來,剛好就撞上收拾了灰河的他們,現在又堂而皇之甩掉了他們單獨行動。
還夢城内,他的表現也并非沒有意義,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十足公子哥形象。
而現在怎麼看,他都不像如外表般單蠢。
*
地窖裡。
三十六使勁拍了拍頭上的地闆,發現紋絲不動後有些洩氣。“少爺,我發現跟着你真是有點倒黴在身上。”
狠摔了一跤,臉上破皮的楚未澤正小聲哀呼,聽到這話立馬不樂意了:“那我走在路上,你在前我在後,結果我們都能踩空落下來,你說這是誰的運氣不好?”
“所以走路看路是一個美徳啊!”
“這誰知道大路上還能有坑啊!而且這落下來就出不去,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發現。”
“等着吧。”三十六重重錘了錘頭上,還是沒有反應。他都盡全力砸上去了,感覺不像是普通的坑。
“少爺……”
楚未澤不耐煩道:“怎麼了?”
“你覺不覺得有點暈?”
“好像是有點。”
“這裡面好像沒空氣。”
楚未澤:“?!”
三十六自動憋氣,他打着手勢:我閉息不了太久。
楚未澤疑惑地看着他,他皺着眉,最終不耐煩地拍了一巴掌過去:“我以為你在畫什麼陣法,你幹什麼呢?”
三十六:“……”
豬隊友,太坑人。
齊念飛嘀嘀咕咕,她剛才不是看見楚未澤他們走的這,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想着楚未澤他們消息多,跟着找能省點力。她站在巷口左顧右盼,别的沒盼到,給她盼到了個熟人。
*
姜瑜站在路上,跟一個小孩面面相觑。“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要!死!了!”他毫不怯場,也叉起腰。
遠處,一個男人正探頭探腦盯着這邊。
一刻鐘前,這個小孩忽然拉住姜瑜的衣服。他揚起臉,直勾勾看着姜瑜:“姐姐,你要死了。”
姜瑜從他手裡拉回自己的衣服,“什麼?”
他于是重複道:“我說,你要死了!”
這樣的話從一個孩子嘴裡說出來,姜瑜十分想給他兩下。
“能告訴姐姐,你為什麼說這句話嗎?”
他指着姜瑜額頭。“姐姐,你有印記。有這個印記的姐姐沒多久就會死的。”
姜瑜摸着額頭位置問姜竹和雲昭:“我額頭上有印記?”
雲昭仔細看了幾秒,說:“沒有。”
姜竹也肯定回道:“沒有。”
這小孩騙她?
“不是的,普通人看不到。”小孩深怕姜瑜不信他。
姜瑜問道:“那我頭上的印記長什麼樣?”
他左右找了個石頭,蹲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圈。“我以前在一些姐姐頭上看到,沒多久,她們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