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不是外傷嗎?怎麼現在還沒醒?”楚未澤拍了拍雲昭的手臂,“睡着了?睡這麼沉。”
“姜瑜,你是跟誰打了一架嗎?方才你要死了,吓死我們了都!”齊念飛拉住姜瑜的手,關心道。
姜瑜回道:“我跟廟裡的東西打了一架,不過我赢了。”她說赢了的時候語氣上揚,眼睛都像個小月亮。
“廟裡的?神女嗎?”
“不是,還記得我說紅色的眼珠嗎?就是他。”
“咦——”楚未澤露出嫌棄的神色。
三十六忽然說道:“姜瑜,你嘴上還有血,先擦擦吧。”
“好。”姜瑜抹過去,手上果然又有血,她感覺奇怪,怎麼還是新鮮的。
“要不先換換衣服,我們之後再說吧。”齊念飛放開姜瑜。
*
外間,小媛比劃着:她,沒事吧?
齊念飛對她搖頭,又點頭。
小媛緊張起來。
“剛才有事,現在沒事了。”
小媛松了一口氣,她又在桌上寫:謝謝你們。
“救你順手的事。”齊念飛不在乎地擺擺手。
不是的。小媛繼續道,她指了指内間。謝謝她,她救了我。當然也謝謝你,謝謝你們。
楚未澤看不懂小媛的比劃,“你在說些什麼?”
小媛無助地看向齊念飛。
“你别吓到她了,能死裡逃生已經不錯了。”
“我怎麼吓她了?”楚未澤感到委屈,“我隻是看不懂她比的。而且不是說有很多人,你怎麼隻帶回一個。”
小媛聽到這話,低下了頭。她手伸出去又折回來,最終對齊念飛比道:她們都死了。
“給她一張紙不就行了。”柳青墨放下一張白紙和筆墨。
“全都死了隻有你活下來了?”
“是的。”小媛奮筆疾書,“她們有些是因為反抗被殺了,有些是本來就到時候了。”
“本來就到時候?”楚未澤把紙抓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小媛看向他,他這才意識到不好意思地把紙又還回去。
小媛低頭繼續寫:“他用我們的血在煉東西,服用後會增長修為。聽話的他會留着引誘更多的人來然後再殺,不聽話的他就會立刻殺了。我不知道他弄了什麼,但如果許願成功以後,就會被控制。”
“還有他說他是「信仰」之神,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呸。”楚未澤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就他那樣的,還自稱神,我呸死他!找他許願的腦子都有包吧!”
三十六:“……”之前興緻沖沖進來第一個要許願的難道不是他?
曾經也想去許願的齊念飛:有被罵到。
楚未澤忽然想起一個人,他正好問齊念飛:“怎麼沒看到阜新,她去哪了?”
“别提了,她跟那些當地人一樣發瘋了。我給了她腦袋一闆磚,希望她醒來後不要記恨我。”齊念飛苦惱地想,一個好的夥計能解決醫館的大部分問題。尤其是阜新比阜豪做事利落,如果不是這樣,她甚至不會出醫館來找人。
媽媽呀,她突然就想回醫館了,外面好可怕。
小媛提筆繼續寫:“他們之前也被影響了,姜瑜殺了他,他們應該是失去控制暴走了。”
“你叫什麼啊?”楚未澤問道,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寫道:“敏媛。”
“敏家的人?”
敏媛點頭,她又開始寫:“我不該不聽父母的話的。”她難過的垂下頭。
對于她的私事,楚未澤沒繼續問。
姜瑜換好衣服出來,人都在外面坐着,她先看向敏媛。
“你還好嗎?”
我很好。敏媛彎了彎眼睛,她怕姜瑜看不懂,立刻又要去寫。
“不用了,我看懂了。”
楚未澤道:“對了,這裡事情也解決了,外面也亂糟糟的。你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這裡鬧得挺大,應該快有人來了。”齊念飛打開屋門,外面橫七豎八倒着也不知是屍體還是活人。
“我和阿姐準備離開。”
“你們不留下來?”齊念飛驚訝。
“為什麼?”
“你救了這裡的人,還把背後殘害凡人的那個東西給滅了!你若是留下來,他們肯定會很感激你的。”
“然後呢?”
齊念飛頓住,“然後……然後揚名立萬?”
“我和阿姐不圖虛名。而且好人的名聲,于修士是煩惱吧。”姜瑜忽然想起一個久遠的名字:少虞。
“那我也要回去了,還得把阜新帶回去。”齊念飛撐着桌子站起來,“本來找到阜新就該回去的,結果跟着你們耽擱了幾天。”
她笑嘻嘻道:“山高路遠,我們有緣再會!”
敏媛把寫好的紙舉過來:“我會在這裡留一會,我家裡會來接我的。”
*
黃昏至入夜,不過一會兒的時間。
姜瑜坐在圓桌前,門緊閉着,怎麼說,外面人沒死絕,但基本上全暈了。他們找了個空屋子進,現在也隻有這間屋子亮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