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滿岫岩沒有一個活人的詭谲。
“真怪瘆人的。”楚未澤摩挲了兩下手臂,“出門去一趟,知道他們沒死,但全都躺着在,太吓人了。”
“明天應該就有人來了。”
“也對,那些宗門消息靈敏着。”
“齊念飛走了?”
“早走了。我看她把阜新扛起來就走了。也不知道跟我們打個招呼。”楚未澤嘟囔道。
“不是打過了嗎?”姜瑜疑惑,難道那會齊念飛說的他沒聽到。
楚未澤擺擺手,“不說這個了。姜瑜,你們什麼時候走?”
“如果雲昭醒了,那就明天早上吧。”
“姜瑜,我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們,你們不是隻有兩個人嗎?”
“什麼時候?”
“南褚秘境那。”楚未澤叭叭道,“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們兩個,你們倆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那些負責蹲守秘境的探子。尤其是姜竹那一出手……”
三十六胳膊肘捅了捅他。“話題跑偏了。”
“對,那雲昭你們不是才認識的嗎?他看起來就古古怪怪的,你們怎麼走一塊去了。”
“他說他要跟着我們,說他失憶了。”姜瑜攤手,“沒辦法,算是爛好心撿了個人吧。”
“這麼簡單?”
姜瑜當然不可能說有關她的事,于是她沉重地點點頭。“他說得太可憐了,我想着也許一路上還能幫他找身世呢。”
不知道楚未澤信沒信,但他眼睛都亮了:“那我也很可憐,你們能不能帶上我呀。”
姜瑜:“啊?”
三十六立刻捂住他的嘴,從縫隙裡依稀聽到“三十六”“以下犯上”“扣錢”的字眼。
三十六問:“姜瑜,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姜瑜沒有說話。
敏媛咳嗽一聲,她開門走了出去。
屋裡就隻剩下姜瑜、姜竹、楚未澤、三十六,加上裡面昏迷不醒的雲昭。
“你們不是姜家的人吧?”
“我不是說什麼,我們遇見三次了,一次秘境,一次還夢城,一次就是現在。按理來講,姜家偏遠,就算真讓你們曆練,也不會走出這麼遠。當然,你們也可能是懲惡揚善,但那會你也說了你們不求揚名立萬。我總覺得,你們仿佛有什麼目的。”
楚未澤推開三十六的手,他着急道:“三十六不是要刺探你們的秘密,他跟在我身邊,對這類事情敏感了些。”
三十六看到楚未澤為自己說話,說實話,他心裡是很感動的。
如果沒有下一句的話。
“姜竹,我不關心你們在做什麼,能不能帶上我啊?三十六我讓他直接回楚家就好。”
“會死的,你也不怕嗎?”姜瑜止住他想要拉阿姐的手,“前路可是深淵哦。”
姜竹用手肘狠狠拍了楚未澤的手背一下。
“嘶。”楚未澤縮回自己的手,“那也沒什麼啊。像我,每年遇到的什麼刺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更别提我家裡面放出來的試煉者。”
“試煉者?”這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姜瑜傾身,“那是什麼?”
“簡單來講,就是培養一批為家族效命的人。這批人有部分會被分到追殺我的人裡面。”
“你不是楚家二少爺嗎?”
“是啊,這身份有時候也不好混啊。”楚未澤苦惱歎息。
“好吧。”姜瑜還以為像他們這樣的該每天吃吃喝喝,看楚未澤活得挺開心的,還以為他前生都順順利利的。
“姜瑜,你又岔開話題!”楚未澤本來還在歎息他的命運,結果反應過來,怎麼扯到他身上去了!
“你聽過江家嗎?”
“聽過啊。”
“不是祈水姜氏。”
三十六:“十幾年前覆滅的江家。”
“姜瑜?江瑜?”
“雖然不是這個名字。”姜瑜道,“怎麼樣,還要跟着嗎?”
楚未澤糾結,他看看姜瑜又看看姜竹,像下定決心一樣。三十六又一次把他拉住。
“少爺,這可不能沖動。”
兩個人背轉過去,說悄悄話。
楚未澤大聲密謀:“反正現在沒别的事做。你想啊,滅門慘案,背後一定有驚天秘密。要是挖出來,搞不好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各大名人傳記裡。到時候那麼一傳播,我,楚家少爺楚未澤,生平事迹一出,嘩然全場。我大哥聲望絕對蓋不住我。”
三十六:别做夢了。
“這事你摻和進去,肯定會讓楚大少爺不滿的。”
“他不滿就不滿,我幾時怕過他?”楚未澤熱血上頭,轉過身來,“我要和你們一起!”
“我們經曆了這麼多,怎麼也算朋友了,既然朋友有難,我絕不會束手旁觀!”
姜瑜沒做聲。
“我是說真的。雖然我這個人不靠譜吧,但我對朋友是真心的。我看人很準的,你們值得我交這個朋友。”
楚未澤拉住姜瑜的衣服,可憐巴巴道:“既然裡面那個一打架就躺的都能跟着你們,為什麼我不可以?我還比他有錢,還有楚家信息網,我還能鞍前馬後,跑腿奉茶,這些我都可以!”
姜瑜:“……”
姜竹皺起眉,又要多一個拖後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