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昭師弟!”
弱柳驚喜道,她一路不見這個師弟,還以為人出事了,見到雲昭全須全尾,真是一番驚喜。
少虞聽見聲音,看見完好的雲昭,算是舒了一口氣。
“你上哪去了?”
“遇到點事,已經解決了。”
“你眼睛紅紅的,哭過了?”
“啧,少虞師兄,一會兒不見,你就變唠叨了。”
“算了,先把人帶到安全的地方。”
“放心,我找了幫手。”
說話之間,妖力席卷,人群都被轉移。
阿曜眨眨眼,等待雲昭的誇贊。
“做得好,阿曜。”
他眼睛都亮起來。
【“做的不賴嘛,不愧是我淮逍的本命劍啊!”】
“這是?”少虞打量渾身妖氣絲毫不遮掩的青年,他表情鮮少外露,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但他看向雲昭時神态動作又幻視某種小動物看向主人,少虞看了好幾眼都看不出來曆。
“老朋友。”
“少虞師兄!”齊念飛招着手,她本來就受了傷,地面抖動起來,她都以為在劫難逃了。結果諾梅一個大力扛着她就跑起來了,可謂健步如飛。
“有傷亡嗎?”諾梅先朝少虞問,然後又順帶了一句,“半月前輩。”
“有,本來霧妖不算什麼,但那絲線詭異,一路過來,有死……”少虞讓開,兩顆頭被蓋着放置在地。
諾梅壯着膽子掀開一角,隻看了一眼便趕忙蓋住,眼淚奪眶而出。
“難怪早不見柳冉師妹,原來……”
“隻是喬半夢師兄與赤陽師弟一向交好,他出事的話,赤陽師弟豈不是……”
“他殺了傀儡,重創傀儡背後的人。但現在昏迷不醒,試了辦法都沒用。”
“那姜瑜是?”齊念飛看着同樣昏迷的人。
“不知道,越赤陽打架她就不對勁,然後突然就倒了。會不會是上次——”楚未澤自覺噤聲。
上次要命的事是姜竹解決的,但現在姜竹不知所蹤。
“對了,姜竹師妹去哪了?”弱柳從地上驚坐起來,那個寡言少語的師妹怎麼不見人了!外面還這麼危險!
“姜竹不見了?”一直沒插話進來的雲昭開了口。
少虞:“嗯,很早就與我們分開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人。”
阿曜有些心虛地看看越赤陽和姜瑜,那會差點殺了這個少女,怎麼會是主人很重要的人。
這個少女身上,明明有他讨厭的氣息。
雲昭看向大妖,“你有見到一個頭戴白簪的女子嗎?”
“不曾。”
少虞繪圖給他看,“長這樣。”
“我見過。她,手執白劍,很厲害。不能、靠近。她去了、禁地深處。”
諾梅震驚擡起頭,禁地裡藏着的秘密,怎麼能讓外人知道。
“半月前輩是說那女子徑直去了那?”
“嗯。”
“那前輩為何不阻止?”
說完這句話,她便有些後悔。但話已出口,也沒有收回的道理了。
“攔不住。”阿曜的話簡潔,他看向諾梅,諾梅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脊背。
“抱歉前輩,是我說錯話了。”她轉身往人群後走。
這隻大妖與宗門有約,不是對她,就算質問也輪不上她質問。
雲昭擋住衆人目光,探查姜瑜身上。沒有内外傷,他曾分給了姜瑜他一半的血,按理來說,姜瑜應該不會出大事才對。
他在姜瑜袖口發現血迹,捏了捏,從裡面拿出一些鏡子碎片。
好眼熟。
“這是她身上帶的那面鏡子碎了紮傷的,我看姜瑜師妹随身帶着,應該挺重要。在這。”弱柳把已經碎掉的輪回鏡拿出來。
雲昭不可避免地瞳孔放大了一下。
這面鏡子竟然碎掉了!
好歹是神器,竟然碎了。
雲昭還沒笑出來,就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他捏捏姜瑜臉,毫無反應。
神器反噬,這可不是玩笑。
“姜瑜!”
*
粉衣少女學劍術學得極不走心,她練一會就要歇一會,兩個時辰半個時辰在練劍,一個時辰在休息,還有半個時辰在假裝練劍實則偷懶。
她對面的女子置若罔聞,就那麼盯着她。
“師姐。”她見女子不說話,丢了木劍,磨蹭磨蹭就又過來坐在了凳子上。
哪怕眼瞧見對方偷懶,她也沒說話,反而繼續走眼不走心地看着對方。
“師姐,你别看我了!師父說讓你教我練劍,可是沒說讓你盯着我!你盯着我我害怕。不行,你把我吓到了,我,我還得再休息一會兒!”
她試探着女子态度,見對方沒有惱怒,歡歡喜喜繼續坐在凳子上。
“就知道師姐最疼我。”她笑嘻嘻開口,殷勤地給對面倒茶。
這個理由,在一日内用過數次,百試百靈。她一開始還忐忑,怕師姐呵斥她,後來發現這個冰山一樣的美人真就隻看着她練劍,别的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她偷懶對方也置若未聞。
她忽然怯怯擡頭,看一眼女子又低下頭,然後又看一眼,又低下頭。最後,她鼓足勇氣問:“師姐,後日可不可以讓我下山啊?”
“不行。”冰山美人第一次開了口。
“我打聽過了,後日師父不在!我偷偷的,絕對在師父沒察覺前就回來!”
“不行。”再次被嚴令拒絕。
“為……”她的話還沒說完。
有另一道聲音傳入耳畔。
“姜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