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師姐!”白落歡搖了搖身側的女子,她嘟着嘴,撒着嬌。“帶我去嘛,去嘛!”
她撒嬌的女子提起她衣領,一言不發扔進了屋内。
屋内的白落歡立馬往外跑,結果被結界撞了回去。她捶着結界,大喊喊道:“師姐!”
可是聽到她聲音的女子隻是閉眼就地入座,充耳不聞。
一連數天,長歡都在外打坐練劍,雷打不動。
被困在結界的白落歡支着腦袋,軟聲哄着:“師姐,師父不在,你就帶我下山去看看吧。”
長歡一劍落,百花斬。她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不行。”
“我真是就看一眼,求求你了。”
“不行。”
“那你把結界打開,我不下山,我跟你修煉好不好。”
這次,長歡站在結界前,似乎在思考她說的真僞。
“師父都說了,讓我随你練劍,你可是答應了的!”
聽聞此話,長歡撤了結界,她閉上眼,開始打坐。
出來後,她裝模作樣練了練劍。見長歡沒有反應,她大膽戳了戳長歡的手,還是沒反應,立刻歡喜準備出逃。結果剛一轉身就被一道結界困住了。
“師姐——我錯了。”白落歡低下頭苦着臉,擺出認錯的模樣。
長歡不解地看着她:“你為什麼要下山?”
白落歡拜入玄乾宗已有一年,除入門那年見過師父,之後唯一見的也隻有長歡。但長歡性冷,與白落歡所見今日也才第二面,此前都是傀儡教授她基本的術法。
今日她來,白落歡卻死活纏着她要下山。她不明白,入宗門是她親自求的,為何現在又要下山了?難道是覺得修道冷清,受不了孤寂?
“我……”白落歡低着頭,長歡立刻施法要将她重新關起來。
“我娘親忌日在明天!”她大喊道。
“忌日?”長歡收起了動作。
“師姐我知道你從小沒有父母,沒有這方面的感情。但我自幼與爹娘在一處……我爹走得早,我娘一直把我養大。我娘死後,聽說玄乾宗在招收弟子,我才來的。”
長歡是第一次聽人說這些,整個宗門,師弟師妹們大多都不與她親近。師父常年閉關,沒人與她說父母。
“為什麼下山?”她還是重複這個問題。
“親人的忌日很重要的!”白落歡見有戲,她身上的封印都解開了,“人死不能複生,但隻要活着的人記得,他們就不算死去!每年這一日,至親之人都要去墳頭祭拜!”
長歡冷漠拒絕:“不行。”她奉師命,小師妹必須待在這修煉。
“求求你了。師姐,這對我真的很重要!”白落歡抓起長歡袖子,“比修煉更重要!”
“……”長歡準備再次把她關起來。
白落歡突然施法,她眼疾手快,點在了長歡額頭。“師姐,對不起。等我回來,我給你跪下都行。”
待白落歡跑走,被定在原地的長歡手一擡,法術就解開了。她一個閃現,就追上了早跑許久的白落歡。
白落歡所言倒是真的,她真的隻是回家祭拜爹娘。小屋後有一片墳地,裡面兩個矮矮的墳靠得很近。
“爹娘,歡兒回來了。”白落歡跪得筆直,她語氣說得很歡喜,“我入了玄乾宗,雖然見師父的面很少,但我過得可好了,每天吃飽喝足,住的也是頂頂好的地方!”
“對了,我有個師姐。我好少好少見到她,她總是派個機械的傀儡來。但我今日瞧見她,與往常那個傀儡簡直一模一樣!簡直難以置信,娘你還在的話肯定不喜歡她!”
她笑起來,上了一柱香。“不過呢,聽說師姐一直都這樣,是玄乾宗天賦最高的弟子。可能就是如此,才不近人情的吧。其實,師姐長得漂亮,讓傀儡教的法術也都盡心,我還挺喜歡她的。”
她站起來,把長起來的雜草都拔掉。“對了,娘,我給你做個你以前最喜歡給我做的吧!我這次偷跑出來,明日忌日就不在了,就當提前了。”
她跑回家裡,發現這裡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在,那些鍋碗瓢盆都不能用了。她犯了難,突然想起自己修了法術。她捏訣做法,很快這裡就煥然一新。“娘,你看到了吧,我現在像不像你以前看的仙女!”
她興高采烈,長歡站在樹後面,若是白落歡認真學習,這個低階的隐術她能立刻察覺。但是白落歡歡天喜地,一點也沒發現。
幾乎是下意識,她就準備把人帶回去。白落歡入宗門時,她的師父難得叮囑她,一定要保證師妹的安全,讓她安心待在山上。
今日能放白落歡下山,隻是長歡覺得白落歡學了一年,她本來就是來檢收成果的。看到白落歡用的法術,她手輕動,在她自列考核那一欄,寫了個“差”。
白落歡端着一盤黑漆漆的菜,“娘,我好像又失敗了……”她心虛地小聲起來,“我在峰上做的菜都可好了,怎麼就是做不會你的菜呢。”
這裡地形偏僻但開闊,長歡沉思了一瞬,她召來幻影,打算下一步考核。她還沒施法,就聽得一聲嚎叫。
她回頭去看,隻是最低階的靈獸。她看了一眼墳前的白落歡,正好。
白落歡聽到動靜,一出門就看到一隻異變的狗狀異獸沖過來。她飛快地畫訣抵住,“什麼情況!”
靈獸被激怒,退後幾步,奔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