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桌上還有一面銅鏡，這麼多年了，鏡子上竟然沒有蒙塵，還是照得人明亮。

「歡兒，爹爹啊，給你看個好東西！」

「這個給你玩好不好！照得人可明亮了！」

“歡兒……”

白落歡擡起頭，“師姐，你在叫我？”她湊上前來。

“沒有，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師姐，别難過。我爹娘也走了，我明白的。”她拍了拍長歡的頭，“我娘以前就是這麼安慰我的。”

長歡垂下眸，她好像是有一點難過。她餘光看到了一塊碎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落歡也跟着她視線看到了。“啊，這個——”她覺得好眼熟來着。

“掌門令牌。”

“對！”白落歡想起來了，當時她還偷出來了。“不對啊，師父他的令牌怎麼在這裡。”

“年幼時，是他救了我。”長歡把碎片拿過來。可能是故地重遊，雖然她覺得心情很平靜，但她好像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師姐！”白落歡接住暈過去的長歡。

「想不到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孩，天賦竟然如此高。」

「那要一起殺了嗎？」

「如此高的天賦，若是将來留作材料，吸取靈力，倒不失一個選擇。」

長歡醒來後，呆呆望着門，她手裡捏着令牌一角。由于捏得太用力了，已經沁出了血。

“師姐，你在做什麼？”白落歡不高興把她手扳開，她小心清理傷口，“你現在沒有靈力護體，不許這樣做！”

氣息極度不平衡的長歡推開白落歡。“我要回去。”

“回哪裡去？”

“玄乾宗。”長歡呼吸起伏很大，她往外走。

白落歡追上來，感覺長歡體内好像一壺燒開的水一樣，在沸騰。“師姐，你怎麼了？我們不是剛到這裡嗎？”

她剛要靠近，被一陣靈力震開，幸好沒有當時那寒冰裡的力量高，她爬起來就行。

長歡覺得頭更疼了。

「從此你就是我蒼玄的弟子，是玄乾宗的大弟子。」

這比思過崖時候還要疼，而且眼睛也模糊起來。

白落歡沒見過走火入魔，但是她在書裡看過。走火入魔之人，乃是道心不穩，靈力會紊亂，輕則自傷，重則傷人。

她趕緊用靈力止住。“師姐！”

長歡頭暈目眩，她聽到白落歡在叫她，她讀過很多書，氣血上湧，她知道，她狀态不對勁。“别靠近我。”她的聲音有一種無助。

白落歡突然抱上來。“師姐，你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人，你很厲害，你不許胡思亂想！我帶你回去，你快冷靜下來。”

她不想傷人……長歡慢慢滑跪下去。

玄乾宗似乎在找人，白落歡先把長歡帶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先等師姐醒了，再看看情況吧。

她拿過那一角掌門令牌碎片，“這到底是什麼啊？師姐拿到後情緒起伏這麼大……難道裡面藏着魔鬼！”碎片被她扔得遠遠的。

長歡醒來，她好了很多，目光有些呆滞。她伸出手，在桌上又開始寫法訣。

這次她指尖有淡淡的靈力浮現。

白落歡也看到了，“師姐，你靈力恢複了！”

長歡沒說話。

“看來你不是走火入魔，你是不是靈力突然恢複不适應了！”她畢竟沒真的看到過有人走火入魔，看到師姐靈力暴走，還以為出事了。

“我要去玄乾宗。”

“可以啊！”白落歡又想了一下，“不然我先回去看看什麼情況，畢竟師姐你現在不是玄乾宗的弟子了，看門的弟子不會讓你進去的。而且你現在靈力剛恢複一點，你得好好休息。”

長歡淡淡道：“好。”她看到角落裡的那塊碎片，她擡起手，碎片落到她手裡。

白落歡即刻出發，這裡距離玄乾宗不是很遠。當初長歡失去靈力，走不了太遠的地方，隻出了玄乾宗的地盤。

長歡開始調息，她時常頭疼，吵得很，眼睛也不好用了。

一連數天，白落歡沒有消息傳來。

長歡等不下去了，第六日，有一道靈力自遠方來。

一把劍被放在桌上。

“師姐，别擔心。這是我們當初拿的白曜晶石打造的劍，你喜不喜歡？我們沒告訴你，怕破壞驚喜，我沒想過……對不起啊，師姐。”

最後還有一行。“再等等我啊，師姐。”

長歡本想不去管，但還是止住了腳步。再等等吧。

又是五日。

再次來了一則消息。

“劍叫做見雪劍好不好？我覺得顔色就像大雪一樣……師姐，我們之後去雪山看雪好不好？再等等。”

她按捺住心情，想了下。回了消息：“這裡也有雪。”

五日過後，消息再次傳來。

“師姐……當初下山那些靈獸是不是我招來的啊？真對不起。”結尾還有熟悉的那句：“再等等我。”

長歡等了整整十日，再沒有消息來。她練劍練得心煩意亂，這幾日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