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阻她,皆可殺之。
她心裡痛苦得肝腸寸斷,兩廂情感壓得她近乎喘不過氣來。
“哭完了,就過去了。”
姜瑜隻是慢慢抱住了自己,并不言語。她覺得很累,累到雙眼沉重,逐漸擡不起來。
姜竹踏出門,她手裡捏着風岩卷。
“就這樣帶走,會被追責吧。”雲昭把姜瑜抱了起來,姜瑜雙眼緊閉,看樣子是睡着了。
姜竹想接過姜瑜,被雲昭躲了過去。
姜竹蹙眉:“她傷心,我可以跟她說。”
雲昭拒絕:“她應該看見了些别的東西才會如此傷心,姜竹姐等她想明白了再說也不遲。”他覺得姜瑜此刻應不太想與姜竹親近。
姜竹擡手,将風岩卷遞上。
“那把這個給她看。”她轉身。
雲昭問:“姜竹姐,不在乎裡面寫的是什麼嗎?”
“不在乎,”她說完,又補了一句,“但姜瑜在乎。”
“姜竹姐,萬物于你,是什麼樣的情感?”
姜竹回頭,定定看着他,她眼睛裡好像有疑惑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最後她隻回了一句:“姜瑜不一樣。”
雲昭從她旁邊走過,“姜瑜與你,也不一樣。”
姜竹站在原地。
【“神明在上,我來神殿,是想求神明一件事。”
“我願意以任何為代價,祈求神明……”】
她摸上心裡空空的那一塊。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明明已經學着書上寫的說了做了,為什麼還是會傷到姜瑜。
她明明,已經……
在學會當一個姐姐了。
*
“楚未澤,你到底會不會啊?”齊念飛擠開楚未澤的位置,她四針下手,地上的弟子就算在夢裡臉皮也跟着抽了兩抽。
“本少爺從來沒學過醫,那什麼穴位我怎麼知道在哪?”
“我不是跟你指了嗎!”
三十六手裡拿着針,“齊……齊神醫,我直接輸靈力應該也行吧。”
他拿着針的手都在抖,他是真害怕一針下去人給廢了。
“治标不治本,傷未痊愈,靈力可護他一時無礙。若是他自己能挺過來也就罷了,會自己療愈。但要是大傷,可不就是等死的時間久了點。”
齊念飛瞧着一群人搖搖頭,“真是一群朽木!我明明都給你們講了幾遍了。”
“誰家學醫一上來就實操啊!”楚未澤扔下針。
諾梅打圓場:“這的弟子衆多,多虧念飛師妹給我們療傷,剩下的人傷也不重。等外面的長老們發現我們,自然會來救我們的。”
“外面這地崩山裂的,我看他們别等着我們去救就行。”
“這位師弟哪的話,”受了點輕傷的弟子站了出來,“若是連宗主長老們都死了,整個修真界就都等着滅亡吧。”
楚未澤回過頭去看他,“這世上除了你們各大門派,可還有的是能人!你是不是太把你們門派放在眼裡了。”
那弟子聞言,一副不敢置信:“你!你怎麼能說出這話!”
諾梅打斷他:“傅酉,不是每個門派都如你們門派一般,宗主至上。你說話掌握分寸。”
“哼,那自然是了。”被叫出大名,他冷哼了一句,往後走了。
“不是,他什麼宗門的啊?這麼嚣張?”楚未澤感覺莫名其妙,他随口說的一句都能被個弟子怼。
他也沒說什麼啊。
“風甯宮的。”
林休在旁邊小聲道:“他們門派裡以宗主至上,可以說如果風甯宮的宗主願意,滿門派的人可以為她赴湯蹈火,死亦不辭。”
“這麼誇張!?”三十六驚訝。
符不凡哼哼兩句:“下三門的宗,靠着他們宗主劃分一席之地,可不以她唯尊。”
“你敵意這麼大做什麼?”弱柳看了一眼符不凡。
“私仇。”符不凡龇了牙惡狠狠道。
“莫不是上了風甯宮的懸賞榜。”
“怎麼可能!”符不凡大聲說道。
“也對,上了懸賞榜,你也不敢露面。”
符不凡冷哼,别過頭去。
“别說這些了。姜瑜他們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把姜竹帶回來。”楚未澤擔憂地看向外面,外面地面開裂,有末世之象,但此處有那隻妖的妖力護佑,他們跟外面割裂開了。
“他們要去的地方在禁地内,諾梅師姐……”說話的齊念飛回過頭,諾梅閉着眼睛,她确實受了不輕的傷,也不讓她治,現在正打坐調息着。
諾梅聽到她的名字,沒有裝作沒聽見,反而閉着眼高深莫測道:“放心吧,他們敢跟半月前輩去,就已經是九死一生。”
楚未澤:“?”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回想了諾梅說的話。
弱柳道:“那位半月前輩到底是何來曆?我看他很聽姜雲昭師弟的話,還以為他們會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