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姜竹甩了甩手。

姜瑜醒來還有點懵懵的。

“剛才你一直出冷汗，我們叫不醒你，姜竹姐就打了你。”姜竹那一巴掌，打得突然，而且下手挺重的，出乎所有人意料。

姜瑜摸了摸臉頰，“沒事。”雖然挨了一巴掌，但沒留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也還好。

姜竹問：“你去了哪？”

“不知道，但是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我沒瞧見他長什麼樣，聲音也不似我認識的人。”

姜竹木着的臉沒有絲毫緩和，她伸手想要探知姜瑜的神識，姜瑜卻忽然躲過站了起來。

“阿姐，風岩卷呢。”

風岩卷在雲昭手裡，他回道：“風岩卷與阿曜性命相關，恐怕不能如你們願帶走了。”

姜瑜看了一眼在後面默不作聲的阿曜，他垂着頭，不敢說話。姜瑜露出一個笑容，安慰他：“放心吧，我不會強要的。”

“既然阿姐與我都得不了風岩卷的認可，那就讓它留在這裡吧。”

隻是暫時留着，她還會想辦法取的。

姜瑜沒說出來，但光看她勢在必得的眼神就明白後面的話了。

“阿曜——”忽然一道沖擊直拍最前面的姜瑜，雲昭伸手一擋，姜竹站起來，一掌把人拍了出去。

情況明顯不對的阿曜撐在地上，他周身一道不屬于他的氣息環繞。他略作休息，便再度奔向姜竹。

姜竹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石頭，在阿曜要沖向她時，她一手控，另一隻手扛住石頭，使勁砸了下去。

“砰！”

這一下光是聲音，就聽得人肉疼。

地面的灰塵撲開，等塵煙紛紛落下後，阿曜倒是還站着。

他看上去不太清醒的模樣，黑色的妖力盤旋在身側，撐起他的身體。

“堕妖性情多暴戾，我要殺了他。”姜竹輕飄飄做出判決。

劍氣開刃，她出聲人已先至，阿曜眼前都是模糊的，也看不清姜竹位置。

姜竹已經殺至身前。

“阿姐，不要！”阿姐下的是定論，姜瑜都來不及出聲阻止。

又是一道巨大的靈力炸開，外圍的姜瑜和雲昭一起被推了出去。

圈内，阿曜抗下姜竹的劍，他不解為什麼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也不理解姜竹怎麼會這麼強，強到她一招可以碾壓他。

雲昭趴在地上，兩個人狼狽地半跪在地上，臉上都是黏上的灰。

“咳咳……”

在姜竹下一次出手，雲昭聞聲而動瞬移替阿曜接下下一招。

他咬牙硬擠出一個笑，“姜竹姐……給個機會啊……”然後哇的一聲吐血出來。

姜竹盯着雲昭不說話，她往姜瑜處看，姜瑜再次對她搖頭。

她松開手，念了法訣，面前的妖被鎖住，再不能動彈。

“我知道他剛才不是故意，但他妖力裡多是暴戾之氣，不是良善之輩。”姜竹為她要殺他做出解釋。

阿姐行事準則一向如此，隻要有威脅，甯願斬草除根。

“可他是朋友。”

姜竹歎了一口氣，算是退讓：“好吧。”她收回劍，給了阿曜一下。

阿曜神情恢複清明，他無措地看向雲昭：“我……不是、故意的。”

雲昭：“嗯，我們知道。我之前沒問過你，劍靈雖然也可以算妖，但你身上可以說全是妖力，而且兇煞之氣很重。”

阿曜垂眸，他知道這事瞞不過去：“我的、妖力、大多來、自一些、兇殘的妖，我曾為了、提升，殺了很多。”

“惡性不斬，光是吸收他們的妖力，你同樣會變得兇殘。”

阿曜深深看了一眼雲昭，“可是，不這樣、活不了、等不了。”

原來堕為妖是如此，姜瑜看向雲昭，現下他心裡該是最難受複雜的。

“劍靈活得長的可以上千年萬年，你為何活不了還要靠堕妖吸收妖力存活？”相比之下，姜竹一語道破他的話漏洞。

姜竹冰冷看着他，她隻覺得對面這隻妖狡猾，如有必要她會偷偷解決他的。

阿曜擡眼之後又低垂下來，他明顯不想聊這個。

姜竹冷聲：“兇性不除，我不認為可以留下他。”

“我為他做擔保，若他作惡，我會親自殺了他。”

姜竹：“你連他都打不過，如何給我擔保。”

姜瑜：“我也不行嗎？”

“你同樣……”

阿曜忽然伸手，他的手穿過身體，從身體内取出了一團光。“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捏碎它，我就會魂飛魄散。”

“契約。”姜竹看到光，立馬看出裡面是什麼，以一道契約為命門。

光落入姜瑜的手中。

姜瑜接下，手握着一隻大妖的命，雖然意義重大，可實際卻是輕飄飄的。

她看向姜竹，“阿姐，我有話也想與你聊聊。”

“我沒有想要殺你。我隻是感覺到了那道氣息。”

“何時？”

“從在這裡面見到你的那一刻。阿瑜，我确實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但我永遠不會害你。或者說，是姜瑜。”

姜瑜還沒想明白她說的，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高亢的“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