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很仔細地排查過,家裡真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家很小的,藏不下什麼人。”
常喜樂原本靠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專注地聽着書房傳來的聲音了。她聽到這兒,不禁打了個寒戰,因為覺得有點吓人。
彈幕紛紛讨論着這種情況有哪些可能性。
“其實吧,如果是鬼也就算了,讓看一眼也不會少塊肉。”這種被注視感其實不妨礙什麼,對小雪生活的影響并不大,“我就怕是有歹徒。”
常喜樂點了點頭,有時候,人比鬼還要可怕得多。
楊瑰司照例要了小雪的地址,她閉眼思索了很久,大家都習慣了,隻等着她如有神助般說出結果。
然而,五分鐘後,楊瑰司睜開眼睛說:“我不知道。”
這還是楊瑰司第一次在直播間說她不知道,她慎重地回答:“我并沒有看到鬼或者是其他人。”
小雪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那沒事了呀,可能隻是我疑神疑鬼吧?鬼司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非常感謝!”
彈幕也滑過一些“沒事就好”的賀喜詞句,然而楊瑰司的神情卻不怎麼輕松。
等連線挂斷後,楊瑰司沒說幾句就結束了直播。随後她破天荒地回關了這位粉絲,給對方發了一封私信。
常喜樂有心想問楊瑰司是怎麼回事兒,但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懷裡震動的手機給打斷了。
她拿起手機,上面破天荒得閃爍着“安平”這兩個字。
真稀奇,安平什麼時候給她打過電話?常喜樂劃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朵邊:“喂,怎麼啦?”
“你在哪?”電話裡的聲音喘氣聲很重,像是剛剛劇烈跑動過。
“在朋友家。你别急,有什麼事慢慢說。”安平這樣焦急的樣子常喜樂就更沒見過了,她安撫道,“是不是昨天小貓的事有後續了?”
“下樓。”安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言簡意赅地說了兩個字。
“什……”常喜樂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被一個影子籠罩,有人站在了沙發後。
與此同時,兩邊的人各自說了一句話。
“小心你的室友。”
“在和誰打電話?”
常喜樂眨了眨眼,覺得信息量似乎有點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回答誰。
她擡起頭,從這個角度仰視楊瑰司,總覺得她唇角的笑容飽含深意,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剛才電話裡的内容?
“下樓,我在樓下等你。”安平沒有再解釋更多,他喘勻了氣,耐心地對常喜樂說。
常喜樂挂斷了電話,雖然感到疑惑,卻還是站起了身,她對楊瑰司說:“我男友有事,我先去找他吧,今天謝謝你啦。”
楊瑰司點了點頭,她意味深長道:“有句話,我昨天沒跟你說。”
常喜樂回憶了一下,想起來:“是指你昨天撤回的那條消息嗎?”
“對。”楊瑰司送常喜樂到房門口,替她打開大門。
楊瑰司靠着門框,笑容不減:“雖然由我說出來像是在挑撥離間,但還是提一句,小心你男朋友。”
又是這樣的語句。
常喜樂不解:“為什麼呢?”
楊瑰司搖了搖頭,說出了她今天的第二句“不知道。”
“這隻是一種直覺。”她笑着說,“比如,他怎麼知道你在這棟樓呢?”
“不過,鑒于我們認識不久,要相信誰也都随你。如我所說,我不會過多幹涉她人的因果。”楊瑰司聳了聳肩,和常喜樂道聲再見後就關上了房門。
常喜樂若有所思地走下了樓,透過二樓的窗戶,她看見安平穿着藍色襯衫,面對着公寓大門。他兩手撐在膝蓋上,胸口仍在起伏着平穩呼吸。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門,在等誰不言而喻。
可是,常喜樂下樓的腳步卻顯得猶豫了起來。
是啊,安平。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棟大樓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