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艾停下哭喊,看着懷裡這個軟軟的娃娃,捏了捏,感歎道:“手感好好。”
任清哼了一聲擡起頭說:“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角色周邊了,讓它代替我陪你吧。”
“嗚嗚任妹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方信艾一個飛撲抱住任清,被抱的這位還擰着眉毛思考帶哪個娃娃回家。
次日,常喜樂按掉了鬧鐘,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和楊瑰司一同出了宿舍。
臨出門前,楊瑰司還做手勢讓常喜樂等一等。
隻見她咬破了食指,以指尖血在一張黃紙上畫下什麼符号,然後遞給常喜樂,以氣音道:“收好。”
常喜樂在楊瑰司咬破手指的時候就從抽屜裡找了創口貼出來,她接過那黃符放在包裡,然後頗為強硬地拉着楊瑰司去廁所清洗了傷口,又妥善給她貼好創口貼。
等出了門之後,兩人才用正常音量開始交流。
常喜樂這才有功夫拿着那黃符仔細端詳——嗯……比醫生的專屬字體還要再難認一點。她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字兒啊?”
楊瑰司笑她:“這不是字,你當然不認得。”
她仔細給常喜樂講這符的重要性:“這是聚合符,能暫時把你的氣運鎖在身邊。不然,我怕你撐不到去常樂觀的時候。”
常喜樂看着這幹了的血迹,突然問:“為什麼要用血?”
上回她給方信艾的符還是用清水寫就的。
“維持時間更久。”其中原理對常喜樂來說太晦澀難懂了,楊瑰司隻說結果,她又自嘲道,“畢竟我不夠厲害,要是我師父在……”
“我是想說,”常喜樂感動,“瑰司,你怎麼這麼好啊……!”
“啊?”楊瑰司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贊美是為哪般,她撓撓頭,“這點血量還不夠我這一周被蚊子吸的血吧?”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幹涉她人的因果,幫我們隻是因為你影響了我們?”常喜樂問。
楊瑰司點頭:“是啊。”
“可是,方信艾被餓死鬼附身、我被黃鼠狼讨封,都遠在你搬回來之前。顯然和你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常喜樂一一分析完,得出了楊瑰司是個大好人的結論。
楊瑰司一時有些無言。實話說,她這幾天管的閑事屬實有些太多了,很不像她以往的作風。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隻是這麼說。
所以,能幫就多幫點。
等兩人下了樓,安平已經靠在對面大榕樹邊等待了。常喜樂打了個哈欠,和楊瑰司并排走上前打招呼:“安平,你起得好早啊。”
待看清安平的臉,常喜樂覺得哪裡不對。她大跨一步上前捏住他的臉左右看看,然後痛心道:“你的黑眼圈怎麼這麼重了!”
安平長得白,黑眼圈在他臉上就愈發明顯了。
安平眨了眨眼沒有掙紮,但因為臉被捏住而口齒不清:“我去查路線了。”
常喜樂松開手:“嗯?”
他從随身帶的包裡拿出一個卷軸,展開後就是常樂山的地圖,其各個細節無一不被記錄在内,是一份相當完備的地圖。
要說楊瑰司本人對常樂山才更熟悉一些,但她仔細看過這張地圖,幾個大地标都與她印象中相符,而一些難以了解到的細節竟然也被他一一标注,甚至包括了哪裡有山洞、哪裡有溪流。
“這都是你一晚上畫的嗎?”常喜樂驚歎。
楊瑰司則不解:“網絡上專門的博主都寫不出這麼詳細的路線圖,你是怎麼做到的。”
安平看了她一眼,隻對着常喜樂回答:“我找了一些朋友幫忙。”
楊瑰司哼了一聲:“什麼朋友啊,下次帶我們喜樂去見見呗。”
這語氣不善,常喜樂想起那回楊瑰司勸自己小心安平的事。
安平與她對視了幾眼,轉頭問常喜樂:“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她也去?”
不等常喜樂回答,楊瑰司冷哼道:“我都能聽見好嗎?”
常喜樂:壞了,忘記他倆不對付了。
常喜樂忙打圓場:“這幾天瑰司幫了我很多,安平,不許沒禮貌!”
楊瑰司則有些後悔,原本提議的時候其實壓根就沒想過安平會同意赴約,不然她才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這一來也好,接觸得多了,說不定在路上楊瑰司就能揭露安平的廬山真面目了。任何人、動物、鬼神在常樂佛祖面前都無所遁形。她并沒有就此洩氣,隻是不善地望着安平的後背,等着她懷疑的人露出破綻來。
這人卻隻是順手接過常喜樂手上的包,向着校外的方向走去。
方信艾一醒來的時候,寝室裡就已經空蕩蕩的了。她先是自由地外放刷了幾個小時的視頻,在寝室怒唱了一首歌,然後美滋滋地打開了朋友圈。
每日批閱表白牆投稿是她的樂趣之一。
她下滑封頂重新刷新,出來了一個帖子。
校園牆投稿:天殺的是誰拉我們學校小貓深夜幹苦力啦!(bushi)今天照常帶着零食去喂小貓,結果發現它們一隻兩隻全在睡覺,活像連夜做賊去了。這正常嗎?
回帖的人不多,隻有一句:
[昨晚我熬夜了,的确看到很多品種的貓在深夜走來走去,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方信艾百無聊賴地抱着任清留下的娃娃,過了會又睡上了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