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常喜樂反應過來後,笑容不改,問,“原來是你告訴她的?”
“對呀對呀!這算不算是報答你啦?”多寶興奮地問。
“算恩将仇報,笨蛋多寶。”常喜樂沒好氣地提溜起它的後頸脖,輕輕放到了一邊的椅面上,教訓道,“以後不可以随便透露我的住處,知道了嗎?”
“哎呦!”多寶被這椅面冰了一下屁股,連忙站起來,心想這姐姐怎麼越來越像那個人了,委屈地說,“知道了呀……诶,你怎麼知道我叫多寶呀?”
常喜樂沒忍住,好笑地摸了摸它的頭:“你剛才自己說的呀。”
“行吧……姐姐,多寶想找你幫忙。”小花貓拱了拱常喜樂的大腿,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行吧,常喜樂最受不了這一套,她問:“什麼忙,我給你去買點零食吃?”
“不不不,學校裡的人會給多寶買吃的,不用姐姐買。”多寶憨憨一笑,很快又想起來正事兒,它說,“那個很白很白的姐姐,她找不見自己的貓了,想求姐姐幫忙。”
“诶?”常喜樂愣了愣。
“很可憐的,她說自己的貓被壞人捉走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多寶能感覺到一點氣息,但是那個地方多寶過不去,白色姐姐也過不去。”多寶說。
“哪個地方?”常喜樂問。
多寶躍下石長椅,回頭示意:“跟我來!”
常喜樂就站了起來,跟着多寶前進的方向離開了。
她們都沒注意到,在圖書館的拐角處,有個人撐着把黑傘,聽完了全部内容。
常喜樂站在圍欄邊,看腳底不遠處是滾滾河水東流,它們一路奔騰,一直彙聚到前面50米遠處才随着河面降低猛地下沖,形成一道矮瀑布。
這河面起碼有十幾米寬,對岸就是森林。山城大學的特色就是這樣,西面被群山半環抱,中間隻隔了條大河。
“白色姐姐的貓就在對面。”多寶說。
“這……姐姐也過不去呀。”常喜樂面露難色,看起來河對岸離她們的直線距離不遠,但要不論是人還是船,隻要試着遊過去就會被湍急的水流帶到瀑布那兒,因此隻能從那山的另一邊爬上去,再下到這一側山底,“你确定那隻貓在對岸?這麼遠的距離它怎麼過得去呢。”
“多寶鼻子很靈,多寶不會錯。”多寶焦急地原地轉了一圈,又嗅了嗅,很快它就大驚失色地說,“有壞人!多寶先走了!”
還不等常喜樂叫住它,多寶就一溜煙小跑着離開了。她哈了一聲,嘟囔着:“跑得還真快。”
但它說的壞人是誰?
常喜樂四處張望了一下都沒看見人,等她又轉回欄杆一側時,被左側離她隻有一掌距離的穿衛衣的青年吓了一大跳。
“哇!”常喜樂下意識後退一步,等看清這是個人之後,才大着膽子擡手拎起他衛衣帽子的後沿向下一撤。在認出他的那雙特别的尖耳朵和五官後,常喜樂惱火地說:“你走路沒有聲音嗎?為什麼不聲不響地離别人這麼近?”
那青年卻毫不在意地把手臂往石欄杆上一撐,歪頭托着臉,驚歎地看着常喜樂,說:“哇,你居然還活着诶?”
常喜樂被氣笑了,她反問:“我不該活着嗎?”
青年笑了笑,又問:“最近過得怎麼樣?我看你膽子還是那麼小,吃了不少苦頭吧?”
這人話裡話外都一副和她是舊相識的模樣,但常喜樂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壓根沒見過他。
她望了眼周圍,平時學校裡不管哪兒都有人,這會兒卻偏偏冷清得可怕。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又試着問他:“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叫威瑟爾。”青年微笑着眨眨眼,想彰顯自己的無辜,卻因為這天生的吊梢眼顯得更加邪性了,他說,“是來報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