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謝謝你!”
周拾秋已經在心裡将庾林罵了八百遍,并下定決心,如果自己被抓,一定優先了結庾林這個害人精。
庾林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苦笑道:“能不能别老想着讓我陪葬……也不用這麼悲觀吧,說不定有人看見你出過大樓呢?那總能打消進研所專員對你的懷疑吧?”
聽他這麼說,周拾秋更無語了。
“你我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我哪敢走出這棟大樓……如果能自由進出,我又何必趕在探測儀安裝前溜進大樓裡?站着說話不腰疼……”
周拾秋罵罵咧咧,庾林卻滿眼笑意。
周拾秋不知道庾林為何能那麼淡定,又厲聲提醒道:“如果我被發現,你也會被判包庇罪。”
“知道,你不用提醒。放心吧,隻要你别再做什麼出格的事,進研所查不到你。”庾林言辭肯定。
周拾秋被氣笑:“你憑什麼肯定?”
庾林聳了聳肩,看似輕松地回答:“也許是……直覺?”
男人的直覺?
什麼鬼話……
周拾秋并不相信,她根本沒辦法讓自己放下心。
這場襲擊發生得很不是時候,讓她無意中又進入了進研所專員的視野,如果不盡快結束這個案子,她遲早會栽在褚成舟手裡。
心裡有了壓力,周拾秋說話的語氣不免強硬了些,她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一本正經地向庾林宣布道:
“今天起,你不可阻止我進入房間,更不能阻止我抓到那個人,畢竟我跟他,現在隻能活一個。”
庾林或許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目瞪口呆盯了她許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答呢?”周拾秋催道。
“你好像沒打算給我機會說不。”庾林搖着頭。
“你說對了,我們有協議,你應該不想我破罐子破摔吧?”周拾秋威脅。
庾林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随你。”
周拾秋心滿意足,匆匆吃完這頓飯,便着急離開了2003病室。返回對面房間後,她給何洲發了私信,又打電話給齊绮。
忙了一晚上,終于制定好接下來的計劃,隻等明天一早,何洲帶上她需要的東西到醫院,她便可以開始實施接下來的計劃了。
次日一大早,周拾秋帶着何洲出現在對面房間時,庾林剛起床喝水,一眼看到周拾秋,手裡的水杯差點掉床上。
不僅因為周拾秋一改往日化妝習慣,還因為他一眼就分辨出,周拾秋的打扮不屬于守舊者,而是理想者。
她化着成熟豔麗的妝容,長發盤起,穿着一字肩裹身長裙,一條銀色的項鍊修飾着脖子與鎖骨,胸口還别着一枚鑲嵌寶石的花型胸針,優雅中透着點性感小心機。
這樣打扮本無可厚非,可放到周拾秋身上,多多少少給人一種強扮成熟的感覺。
伴随着何洲的指導,周拾秋在房中擺着妖娆的姿勢,大膽地沖庾林和康管家抛着媚眼,絲毫不在意二人的目光。
康管家捧場地替她鼓掌稱贊:“今天周小姐真是……與平時大不相同……”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贊詞,心裡還有一句“就是不太适合你”終是沒能說出口。
周拾秋對這句誇獎很是受用,她笑道:“要的就是不同!”
庾林将一杯水一口氣飲盡,故作淡定地調侃:“你這是要上哪兒約會?”
周拾秋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自然地走到庾林面前,提着裙子轉了個圈,笑嘻嘻地說:“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打扮好看點,送你出院,你不該感激我嗎?”
“呵,幾天後出院,幾天前就開始打扮?”庾林根本不信。
“啧,這是我們危代人誠意的表現,你不懂。”
周拾秋嘴上埋怨着庾林的不解風情,但實際上她并不是為了打扮給庾林看,而是故意打扮給張醫生看。
畢竟,她得讓張醫生得到一些正反饋,相信他的洗腦已經成功。
昨晚,周拾秋特意打電話給齊绮,咨詢了如何讓一個人看上去肉眼可見地喜歡上另一個人。
齊绮用她單身二十二年但豐富的看劇經驗告訴周拾秋:“要說最明顯,那肯定是外表上的改變。”
于是成就了周拾秋的濃妝豔抹。
“你們理想者的打扮,喜歡嗎?”
周拾秋将長發往肩後一捋,再将一字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性感的鎖骨。
庾林頓時傻了眼,不答反問:“你不冷?”
對于這樣的反應,周拾秋并不滿意,轉身對何洲抱怨道:“你這自由區流行打扮不行啊,你小舅舅看不上。”
“肯定不是我的問題,這絕對是今年爆款,我覺得挺好啊,是小舅舅不懂欣賞。”何洲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高聲辯解。
庾林閉着眼,按壓着眉心,滿臉疲憊,一句話也不想說。
周拾秋忽然想起張醫生的話,恍然大悟一般叫出聲:“啊,我怎麼給忘了。”她一臉好奇地轉身,眼睛撲閃着望向庾林,“桑同學是什麼樣,我就打扮成什麼樣,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