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遠在千裡之外的鸾鶴市,能遇上庾林的大學同學呢?
周拾秋意外救下的那女人叫做桑雲海,後面來尋桑雲海的陌生男女,男的叫黎浩哲,女的叫箫芮,來星槐度假村參加為期兩天兩夜的大學同學聚會。
桑雲海這個名字聽上去很耳熟,周拾秋想了許久才想起張醫生的那句話。
——“也許喜歡像桑同學那樣溫婉的女子。”
當時從何洲口中打聽到,這位淩雲集團千金是差點嫁給庾林的人。
周拾秋以許久未見大家變化頗大為由,将完全沒認出對方一事搪塞了過去。
不過也因為莫名遇上英雄救美的破事,周拾秋沒能成功逃離滑雪場。
“不是讓你别亂跑嗎?怎麼一個人跑這兒來了?你滑雪闆呢?你不會是打算偷偷溜走吧?”
何洲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步步靠近,帶着唠叨的問題,最終擡手搭上周拾秋的肩,目光仿佛要将周拾秋生吞活剝了。
“呵呵,這不遇到老熟人了嘛……”
周拾秋臉上凝固着尴尬的笑容,用眼神示意何洲别亂說話。
何洲見有外人在場,立馬意會,環顧一圈,視線最終停在桑雲海的臉上,驚叫了一聲,高呼:“小舅媽?!”
下一秒,何洲的耳朵被周拾秋狠狠揪住拎起,疼得他連聲求饒。
周拾秋幾乎是條件反射,毫不留情地對何洲動了手,一時不知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太禮貌,還是單純不喜歡他這麼叫。
黎浩哲和蕭芮隻當是玩笑,不禁回憶起過往,相視而笑。
黎浩哲:“這是你外甥小洲吧?都這麼大了,還記得大學時期這小子就喜歡跟着你,這麼多年都沒變。”
蕭芮:“現在可不能亂叫了哦,我們雲海已經訂婚了,這玩笑在我們面前說說就好,可别讓雲海的未婚夫聽到。”
身為當事人的桑雲海表情有些尴尬,“本想趁着時間早人少,來滑雪散散心,沒想到被暗魈壞了心情,行了,我先回去了。”
無視了玩笑話,桑雲海簡單交代兩句,就匆匆撇下衆人離了場,猶如想要逃避某些人某些事一樣。
“雲海,等等一起走呀。”
蕭芮有些擔心地呼喚了一聲,卻并未令桑雲海駐足。
對于桑雲海不給面子的離場,黎浩哲略微尴尬解釋道:“雲海最近煩心事不少,無心應對這些玩笑也很正常。庾林你别在意,能在這兒見到你,她肯定也很高興,畢竟以前你們關系那麼好。”
“對啊,對啊,你不在的日子裡,最多提到你的人就是雲海了。”蕭芮随聲附和。
周拾秋回以微笑,大家共有的回憶裡并沒有她,她無從判斷在這種情況下庾林會做出什麼反應。
不過,要說桑雲海的态度,周拾秋其實比他們更清楚。
與桑雲海的心情無關,此刻控制着桑雲海身體的人,顯然是危代人,所以并不知道他們口中那些人際關系。
這一點可以說,與周拾秋沒什麼不同。
所以桑雲海趕緊溜了,大概率是害怕聊太多露餡兒。
桑雲海的協議危代人會是百泉嗎?
這才是周拾秋真正關心的問題。
當她陷入獨一份的困擾時,身邊的人顯然沒有這樣的煩惱。黎浩哲和蕭芮邀請這位難得露面的老同學去山間别墅參加聚會,而那裡還有更多庾林多年未見的朋友。
對于二人的熱情,周拾秋并不想領情,雖然桑雲海身上的異能氣息令她在意,可她此刻不想招惹麻煩,隻想趁機去找柴星曜。
她這麼想,可何洲打的算盤與她并不一樣。
“哦,有聚會也不錯,能在他鄉與同學再聚,小舅舅肯定很驚喜。”何洲沖着周拾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周拾秋掐着何洲的臉頰,龇牙咧嘴低聲笑道:“小舅舅我好像更想滑雪啊?”
看着舅甥倆鬥嘴,不明真相的黎浩哲插嘴道:“哈哈哈,還跟上學時一樣,以前你和雲海就常約到滑雪場比上一局,我們這群人裡,就你們倆勝負心強,一定要争個輸赢。”
周拾秋和何洲都愣住了。
何洲疑惑于為何小舅舅明明會滑雪,還威逼利誘讓他來當教練。
周拾秋則質疑起庾林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原來是回憶往昔啊……周拾秋心中冷笑,回看這個滑雪場莫名有些不順眼。
二人猶疑之際,蕭芮繼續勸道:“先去别墅坐坐吧,等下午大家一起過來玩,人多還能來場比賽呢。”
黎浩哲點頭稱是,又扔出另一個重磅理由:“剛才你幫雲海解圍,得罪了暗魈的人,那夥家夥算是此處的地頭蛇,先避避吧。”
經黎浩哲提醒,蕭芮頓時緊張起來,“啊,對對對,剛才那兩個人好像去叫人了。”
何洲一聽炸了鍋,拉着周拾秋到一旁,小聲念叨:“兄弟,你幹嘛呢?惹誰不好惹暗魈,我們還要在這住兩晚,你是真不怕事啊。”
“呵呵,意外。”
周拾秋不好意思地撓着頭。
說實話,這本不是她的計劃,當時是桑雲海拉她下水,無意中發現對手是暗魈成員,她就趁機借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