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拾秋不解:“為什麼?契約懲罰不是消失了嗎?”
柴星曜笑道:“也許綁定兩人的不是什麼惡魔契約,而是相守的約定呢?”
周拾秋:“就算心病可以用契約懲罰解釋,可異能轉移呢?”
柴星曜:“蝠哥,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說的異能轉移,會不會其實是詛咒轉移喃?這樣一想,不就跟你說的情況完全吻合了嗎?”
周拾秋:“啊?不會吧……”
柴星曜:“怎麼不會,要不跟我說說,你遇上的異能轉移,那異能是什麼?”
周拾秋:“讀心。”
柴星曜:“呃……要說是詛咒,好像有點離譜,我還是再幫你查一下吧。”
周拾秋:“嗯,謝謝。”
柴星曜:“哎,好兄弟,客氣啥。”
挂斷電話,周拾秋将柴星曜的發現又仔細想了一遍,覺得似乎真能解釋庾林身上心病的緣由。
如果真的心病因她而起,那她被抓緊進研所,被處決,一切大概率就迎刃而解了。
可她能不死嗎?
會有傻子想死嗎?
周拾秋猛搖了一下腦袋,試圖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整理好心情,下了車,向着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接到酒店前台的緊急聯系,周拾秋抵達重症監護室時,外面不止站着康管家,還有庾雙、何文昊和何洲。
她剛出現,就撞上了庾雙氣勢洶洶的眼神。
即便何洲盡力阻攔,也沒能成功攔下他這位寵弟狂魔一般的母親。
庾雙一把推開何洲,以絕對強勢的氣場,呵退了何洲,帶着一身戾氣,走到了周拾秋的面前。
周拾秋第一反應便是提防庾雙的手,她可不想跟電視劇一樣,被人甩一巴掌。
不過,她的幻想并沒有發生。
庾雙深呼吸兩次,強壓下怒火,用冷靜的聲音說:“這裡不方便,跟我到外面聊聊。”
面對庾雙,周拾秋總莫名膽怯,卻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在何洲擔憂的注視下,周拾秋跟在庾雙身後,來到了住院大樓外。
“我都聽說了,最近半個月,庾林為了見你,每天往返于自由區和禁仿區之間,這幾日,甚至追你追去了濱山那麼偏遠的守舊者居住地。”庾雙竭力維持着平和的心境,“你還能說,你們之間隻是為了治病嗎?”
周拾秋無奈解釋:“當時确實隻是治病。”
庾雙冷笑:“所以現在不是了?”
周拾秋小心翼翼觀察着庾雙的表情,唯恐激怒對方,卻又不願繼續編瞎話欺騙,便咬着唇,點了點頭。
庾雙見狀重重歎了口氣,手指按壓着眉心,看似有些頭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直言:“你應該知道,我并不贊成你們在一起。庾林在他母親的事上有心結,他之所以會對你産生興趣,可能僅僅因為你是守舊者。”
“守舊者那麼多……庾林總不會個個都喜歡吧……”周拾秋小聲嘀咕。
“可你是唯一他能碰的人啊。”庾雙反駁。
“他不限制性别的話,就不止我一個了……”周拾秋心中不悅,但回怼的聲音越來越弱。
盡管已經很小聲地蛐蛐了,還是被庾雙聽了去,庾雙就像是瞬間炸毛的貓,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周拾秋,心裡堵得慌。
“你……你真是……算了,我沒心情跟你鬥嘴。”
庾雙将手當扇子使,努力給自己降溫,“就算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你也很難嫁進庾家,你想過嗎?你可以為了庾林放棄守舊者的身份嗎?舍得離開你的家人嗎?就算你一切都做得到,可你能過得了我爸那一關嗎?”
聽到庾雙提到庾萬松,周拾秋頓時有些生氣。
百泉講的那個故事,不會是毫無依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又為何要在意能否得到那樣一位父親的認可呢?
于是周拾秋不服氣地回應:“無所謂,庾林說可以入贅。”
她這一句可把庾雙氣得不輕。庾雙差點沒維持住形象,發瘋尖叫,剛吼出一個“你”字,又強勢壓了回去。
庾雙捂着臉,無聲地一通發洩後,扶額輕歎,心累地對周拾秋說:“跟你說話我好累,算了,你先離開吧,我不會讓你見庾林。”
“憑什麼!”周拾秋氣惱質問。
庾雙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回答:“庾林本就被進化者盯上了,要不是跟着你亂跑,能落到進化者手裡受傷嗎?他這次僥幸活下來了,如果沒有呢?你能負責嗎?行了,你先回去吧,接下來我會向進研所申請保護,我不希望庾林受你幹擾。”
顯然,庾雙從進研所那邊了解了不少。可她不知道,真正救下她弟弟的人,是周拾秋。
在庾雙強勢的驅趕下,周拾秋沒能見上庾林一面,隻是将庾林的手機交還給庾雙,讓她代為轉交。
失望地離開佑民醫院時,周拾秋遠遠看見進研所專員帶着儀器設備入場,庾雙無意間的驅逐,倒是意外避免了她的身份曝光。
周拾秋帶着失落與疲倦重回花店,卻發現花店門外正站着一個老熟人,嘴裡叼着一根煙,臉上帶着慵懶的笑,身旁跟着一位高挑的短發姑娘。
那兩人一見她回來,就一臉熟識地沖她揮了揮手。
周拾秋重重歎了口氣。
現在她這個頭等功,在褚成舟眼中果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