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謝逢川如今自暴自棄的心态,就算不捆綁兩人也能半推半就的雙修。
可不知為何,這捆綁的發帶,更像是條不可跨越的紅線、欲蓋彌彰的遮羞布。
似乎隻要綁上這發帶,他們兩人之間的雙修就變得正經和理所應當,不會沾上任何情感色彩。
…
山洞頂上的青苔沁滿了水珠,“吧嗒”“吧嗒”滴落在青石上。
元祈衣衫不整,白皙的脖頸汗濕一片,漂亮的臉蛋更好似在熱水裡浸泡過一番,紅潤的能掐出汁水來。
他扶着謝逢川的肩,每一次動作間,眉頭都緊緊蹙着,牙齒咬着紅腫的嘴唇,努力不洩出一絲怪異的聲音。
真是越來越吃力了。
又累又撐的。
歇一會吧,真動不了了。
謝逢川撩起眼皮,看了眼躺在自己肩上氣喘籲籲的元祈。
那紅腫的嘴唇紅像被蹂躏過一般,輕緩吐息間,露出一點點嫩紅的舌尖。
“司命大人,我累了…”
“嗯。”謝逢川淡淡道。
比起元祈可憐的模樣,他整個人要清爽許多,眼神冷漠而又疏離,好似正在打坐誦經的世外高僧。
青石上的水珠漸漸彙聚成了一灘小水窩。
元祈累到手指都無法擡起,更不知曉時間的流動。
直到他倚靠着的胸膛輕輕震顫了兩下。
盡管那動靜很微小,元祈還是擡起頭來,眼眸濕潤的看着謝逢川,“司…命大人,怎麼了?”
謝逢川脊背挺直,撩起眼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沒事。”
可元祈卻覺得,謝逢川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說,你歇夠了沒?
元起晃了晃腦袋,扶着謝逢川的肩背緩緩動了起來,“司命大人,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謝逢川道:“我沒生氣。”
“是嗎?我感覺你在生氣。”
“錯覺。”
元祈閉上嘴,專心雙修,身體和身心都感覺到了疲憊。
但算算時間,謝逢川差不多也快了。
元祈吐出一口氣,幸好幽冥靈燈還沒在兩人雙修時出過岔子。
可他這一想法剛浮上心頭,胸口的芥子袋突然輕顫了下。
元祈扶着謝逢川肩背的手僵硬住,整個人像被一道閃電劈中,瞳孔劇烈放大。
不會吧!
他不會這麼烏鴉嘴吧?!
芥子袋裡的震顫卻愈發頻繁,謝逢川也察覺到了,垂下眼看過來。
元祈立馬騰出一隻手,假裝狎昵的撫摸謝逢川的胸膛。
謝逢川像被燙傷般移開視線,清冷的面孔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紅。
開口時,嗓音沙啞而又低沉,“你又想做什麼?”
元祈的手指修長而白皙,上下撫摸謝逢川健壯的胸肌,好似貪圖男色的魅妖,笑道:“司命大人,你身材這麼結實,平時都是怎麼練的啊?”
謝逢川閉上眼,聲音像從嗓子眼裡吐出來的,“把手拿開。”
而趁這空隙,元祈已經安撫好了芥子袋裡的幽冥靈燈,于是立即聽話的把手拿開了,謝逢川卻又撩起眼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元祈額上熱汗滴落得越來越多,擔心幽冥靈燈再次躁動,柔軟的腰腹愈發賣力,想早點結束這次雙修。
謝逢川不動如風的臉也微微變色,似乎有些受不住,胸膛微微起伏。
元祈靠上去,嘴唇貼在謝逢川耳廓上,輕喘道:“司命大人,給我吧…”
那刻意引誘的聲線魅惑萬千,濕潤的狐狸眼裡卻滿是狡黠。
謝逢川喉結重重的上下滾動,身後被捆綁的手緊握成拳,可他卻早已看見了元祈胸口不停閃動的幽光。
他抑制了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布滿猩紅的眼眸狠盯着元祈。
就好似森林深處突然驚醒的猛獸,死死遏制住欺騙他的狡猾小狐狸,沉聲道:“你背着我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