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祈委屈地摳着手指,正要聲淚俱下的說書找不着了。
可遠處的錦毛鼠邁着四條小短腿,嘴裡叼着一本古籍跑了過來。
“司命大人!書在這裡!”
元祈:“……”
他明明記得今日午膳時,他趁着大家沒注意偷偷丢進了火坑裡!
錦毛鼠把書交給謝逢川,眯着眼睛給謝逢川揉腦袋,還不忘睜開一隻小眼睛,挑釁的看着元祈。
元祈拳頭硬了,咬牙切齒的瞪着小人得志的錦毛鼠。
錦毛鼠舔了舔身上雪白的毛發,将小腦袋偏到一邊,“哼!”
謝逢川掌心寬厚,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将書攏在手中,翻至第十頁,撩起眼皮道:“第二章第十節的内容,重新溫讀一遍。”
元祈隻得順從的接過書,可他氣不過,轉了轉眼珠道:“司命大人,我一個人學總覺得了無生趣,要不讓小雪也跟我一起學吧。”
“它顯然也要經曆知識的熏陶,才能成為一隻更有修養更有學識的鼠。”
錦毛鼠突然被點到,整個鼠都變得拘謹,兩隻小短胳膊放在身前,呼吸都不敢過于用力。
謝逢川輕飄飄看了錦毛鼠一眼,“嗯,既然是你的靈寵,自然是該學的。”
天色漸漸昏暗,學了兩個時辰後,元祈和錦毛鼠都像霜打了茄子般無力。
謝逢川手握軟鞭,時不時抽查重點,一人一鼠戰戰兢兢。
錦毛鼠畢竟是隻靈寵,眼皮墜下後,就直直的倒在了蒲團上,再也沒有起來過。
元祈有意模仿,隻是剛要倒下,謝逢川的眼神就瞥了過來,“困了?”
“嗯嗯!”元祈期待的看着謝逢川。
謝逢川冷酷無情道:“不許睡。”
元祈瞪了眼已然睡得香甜的錦毛鼠,憤憤道:“為什麼它可以睡,我不行?”
謝逢川手中摩挲着軟鞭,盯着元祈氣鼓鼓的臉,“心有妄念的是你,不是它。”
元祈低眉順眼道:“我哪有什麼妄念了?”
“嘴硬。”謝逢川道。
“你偏心,你就是針對我。”
他答不上來就打手心,錦毛鼠答不上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縱使他是個狗腿,但狗腿也是有脾氣的。
元祈很少會有對謝逢川生氣的時刻。
他把書往地上一丢,雙手抱胸,白皙的臉頰鼓起,像個氣呼呼的河豚。
謝逢川竟也沒計較元祈丢書的過分舉動,靜靜的看着元祈氣鼓鼓的臉,和搭在眼下纖長的羽睫。
元祈的皮膚很白,因生氣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好似能掐出汁水的水蜜桃,又好似軟綿綿的白豆腐…
謝逢川不自覺摩挲着指腹,喉嚨有些發緊。
元祈注意到了謝逢川的眼神,有些别扭道:“你…你看我做什麼?”
“…誰看你了?”謝逢川移開眼神,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羞赧的紅,嗓音發緊道:“今日溫習結束,你回去吧。”
“哦…”
……
亥時,元祈累得眼淚汪汪,抱着謝逢川的脖頸,邊腰肢用力,邊掰着手指數還有幾天能逃離秘境,以及逃離那該死的天阙宗規訓。
他的心情已從最初的緊張,到心如止水,再到現在的生無可戀,也僅僅隻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比起雙修後獲得的那些修為,元祈更體恤他的屁股。
不知為何,謝逢川的天賦異禀除了體積和重量上有了驚人的變化,持久性也有了質的飛躍,這導緻解毒的時間比以往大大延長。
元祈咬着唇,腰肢上下晃動,看着漆黑的牆壁,自憐的傷感起來。
白日要學習,晚上要背書,半夜還要自食其力的解毒。
他本是很樂意跟謝逢川成為好兄弟的,但這幾日的學習生涯,讓他成功對謝逢川祛魅。
果然,學霸和學渣之間是有壁壘的。
可突然,他的小腹處傳來一陣類似開花的震顫感,元祈咬緊了唇,怪異的呻.吟聲還是溢了出來,眼淚更是止不住往下湧。
好痛…
什麼情況…
怎麼感覺有柄劍在他肚子裡捅了下…
但不可能,雙修了一個多月都是他在動,他早把力道控制的很熟練了,絕不會出現這樣讓他從腳趾麻到天靈蓋的情況。
難不成是謝逢川…
但更不可能了,謝逢川跟個木頭墩子一樣,動一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你在想什麼?”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聽語氣似乎有些不滿元祈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