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韓鳳聽完謝逢川的推斷,止不住汗流浃背,小心翼翼道:“所以您是說,當時您在他身上感知到了幽冥靈燈的氣息,但是他送了戒指給您,您就把那氣息的事忘了?”
“本司命讓你總結了嗎?”
雖然兩人是在虛空之中溝通,見不了面,可韓鳳卻已經感知到了謝逢川身上的低氣壓。
韓鳳愈發謹慎道:“少司命,看來他就是被幽冥靈燈帶到了這處秘境裡,想當司命夫人恐怕也是圖謀不軌…”
謝逢川咬牙道:“你的意思,他不是真心的?他在愚弄本司命?”
韓鳳打了個哆嗦。
他跟随謝逢川多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謝逢川身上的怨氣能這麼重。
韓鳳手忙腳亂道:“少司命,您不是一直想拒絕他嗎?這下…”
“閉嘴。”謝逢川厲聲道,清冷聲線裡壓抑着滿腔怒火。
謝逢川還從未如此動怒過。
韓鳳吞咽了一口唾沫道:“少司命,您想怎麼處理此人?”
“處理?”謝逢川冷笑一聲,“他欺騙了本司命,你覺得本司命會怎麼處理?”
韓鳳擦了擦冷汗。
他自然知道他家少司命雷厲風行的手段,看來這個欺騙了少司命感情的人活不過今晚了。
他竟然覺得有些惋惜。
畢竟他還從未在謝逢川身上見到如此鮮活的一面。
韓鳳道:“不過,他竟然拿着幽冥靈燈而不受血蠱所噬,很是奇怪。”
“嗯。”謝逢川這聲嗯又沉又重,似乎被氣到連與幽冥靈燈相關的事都無暇細想。
韓鳳道:“那他送您的戒指呢?您要還給他嗎?”
謝逢川唇邊溢出一絲冷笑,手腕上青筋暴起,握緊了手中的紅寶石戒指,語氣陰森道:“為什麼要還?”
…
一人一鼠回到山洞,錦毛鼠哭哭啼啼,元祈則在山洞口探頭探腦。
最後一天了,他可不想再被謝逢川抓去背書。
謝逢川一襲白袍,清冷如玉,如往常一樣,端坐在青石上撥動着白菩提打坐。
可他眉眼的形狀似乎比以往更為淩厲,緊閉雙眸時,額間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什麼。
元祈目光下移,落在謝逢川蒼白的手腕上,竟然也是青筋暴起。
不太對勁。
謝逢川身上的氣場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勢,威壓十足。
還是先偷偷遛進去吧。
謝逢川卻突然睜開了眼眸,清冷的眸子深沉如水,正沉沉的凝視着他。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