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什麼保險,我今天就和你們拼了,身體也不治了,我直接——
正打算打開寫輪眼,我眼前一黑。
你*的霸王色霸氣。
視線徹底變黑之前,我想道。
我恨你,香克斯。
2.無法看到的
本來隻是想搞清楚弗拉德的精神狀況到底怎麼樣的,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看着眼前明顯是自暴自棄想激怒别人的弗拉德,貝克曼皺起了眉。
如果是真的生氣,就不要一邊罵一邊哭啊...
哪個正常人會說着說着話忽然開始哭自己還沒發現?雖然弗拉德很擅長僞裝自己的情緒,但貝克曼并不覺得弗拉德的演技好到這種程度。
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扶住弗拉德的肩膀防止他軟倒下去,貝克曼面色凝重。
頭兒剛才說“别哭了”的一瞬間,弗拉德分明是真的愣住了——他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從提到蒂奇和白胡子海賊團就開始流淚。
看着香克斯收回忽然暴起的霸王色霸氣,面色陰沉地将弗拉德放回病床平躺,貝克曼收回手看向眉頭緊皺的本鄉。
就是不知道...是生理還是病理的原因了。
......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将這件事的知情權維持于在場的三個人之間。并不是不信任其他人,隻是弗拉德的情況...比較特殊。
确定弗拉德隻是被霸王色震暈過去了,貝克曼就離開了醫療室。
他去給幹部們做思想教育了,雖然這件事開始之前就提前說過了不要随便開見聞色,但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和霸王色,就算隻憑自然反應其他人也肯定能注意到。沒人會因此嘲笑弗拉德,也不太會因此産生好奇心,但在弗拉德醒來之前最好還是統一好口徑。
所以現在醫療室裡就三個人,兩個人是清醒的。
不清醒的那位...就算昏過去了淚水都沒有止住,香克斯隻得坐在床邊一張紙一張紙地幫弗拉德擦眼淚,防止他把自己淹死,聽着弗拉德混亂的呓語氣壓越來越低。
完全不用擔心同樣在房間裡工作的船醫被這股低氣壓影響,因為他也不差——這位出名的船醫遭遇了從業生涯最大的難題。
平時最多接觸的都是肉眼可見的病症,偶爾一些航海綜合征的病用草藥知識也能解決,但面對弗拉德身上隐形的問題——本鄉幾乎可以說是手足無措。
他倒是有聽說過“心理學醫生”這個職位,但縱觀整個偉大航路,别說是人了、連書都少見,現在手裡有的唯一一本心理學相關的書籍正确性還有待商榷。
想起弗拉德“不要皺眉”的話,本鄉歎了口氣...根本無法放松啊。
——
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個人相信弗拉德會因為一個惡魔果實叛逃,見到他之後這些天的相處則讓紅團的人更加确認了這一點。
他僞裝得很好,不熟悉的人或許沒法發現,但無奈衆人太了解他了——那種“異樣的感覺”實在無法忽視。
明明視力差到看不清、但無人時還是會望向海面的視線,越發頻繁的愣神、偶爾的自言自語、但呼喚又瞬間恢複正常...他在看誰,他在和誰說話?
弗拉德不是一個會被輕易打敗的人,也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就連二十幾年來“免費”的治療他都無法習慣、依舊每次都帶來有價或無價的禮物作為回報——所以是什麼促使他叛逃,又是什麼讓他輾轉反側甚至出現幻覺?
像是有一把刀橫在脖頸,身後追着無形的海獸。
到底是什麼在逼着他向前走?
難道是“蒂奇”的鬼魂?
紅團大多數人并不認識“蒂奇”,唯一的了解還是頭兒曾經偶爾提過的疤痕...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對他的死也升不起波動。
但如果他的死影響到了弗拉德,那就不一樣了。
被霸王色強制關機的人躺在床上,破碎的呓語混着淚水沾濕紙巾,又透過紙巾模糊在香克斯的指腹上。
香克斯想起曾經找人魚占蔔師夏莉占蔔的經曆。
那位占蔔準确率高達100%的女士無法看到屬于“弗拉德”的未來...準确講,她看到一片黑暗。
黑暗意味着什麼?夏莉沒有說,或許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但偉大航路這麼大,有那麼一兩個人無法看到未來也是正常的,對吧?
當時香克斯是那麼想的。
但現在...
無法掌控的感覺湧上心頭,竟然讓這位四皇感到了一絲隐秘的恐懼。
拒絕去思考那個可能,香克斯看着床上的人,他已經不再流淚了,閉着眼睛躺在那裡,胸膛的被褥随着呼吸緩緩起伏。
擡手在被褥裡摸索到弗拉德的手,将手指塞進他的指間。
往日能夠安心的動作卻并沒有将翻湧的情緒壓下,反而因為手下微涼的溫度感到了更加的不安。
于是香克斯脫下披風、蓋在被子上,改為将手指包裹在掌心,感受着手下的溫度逐漸回升,香克斯才稍微感到了安心些。
“醒來後可不要罵我啊拉德...”
安全感逐漸順着手下真切的脈搏回歸,香克斯輕聲嘀咕道。
聞聲,本鄉看向坐在床邊對着弗拉德嘀嘀咕咕的香克斯,視線在交纏的手上停頓了一下,最終轉回了手上的書籍。
“......”